“東面,是王世充的地盤。”
“此人比劉武周更為狡詐,如今我大唐與他正處于對峙,西秦這塊新得的肥肉,他未必不想咬上一口。”
“你手握十萬大軍,看似兵強馬壯,實則四面皆敵,行事必須慎之又慎。”
蕭羽靜靜聽著,將每一個字都記在心里。
這些,都是用鮮血換來的經驗。
丘行恭看著他沉靜的臉,話鋒一轉,語氣中多了幾分期許。
“陛下將這西秦交給你,是天大的信任,也是一場考驗。”
“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
他拍了拍蕭羽的肩膀,甲葉相撞,發出悶響。
“守好這里,為大唐立住這根西陲的定海神針。”
“將來,未必不能成為我大唐最年輕的上柱國!”
上柱國!
那是大唐武將的最高榮譽!
蕭羽的心,也忍不住熱了起來。
“卑職,定不負總管厚望,不負陛下隆恩!”他重重抱拳。
丘行恭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枚虎頭形狀的青銅兵符。
兵符分為兩半,他將其中一半,鄭重地交到蕭羽手中。
“這是晉陽大營的兵符。”
“自今日起,這十萬將士的性命,這片土地的安危,就都交給你了。”
蕭羽雙手接過那半塊冰冷的兵符,只覺得重逾千斤。
這兵符,代表著兵權,也代表著責任。
“總管,保重。”
“你也是。”
丘行恭最后看了他一眼,再不多,轉身大步走下點將臺。
劉罡對著蕭羽復雜地拱了拱手,也跟了下去。
片刻之后,號角聲響起。
丘行恭率領著他的數千親衛,以及部分后勤輜重部隊,調轉馬頭,向著長安的方向,卷起一路煙塵,漸行漸遠。
曠野之上,風聲呼嘯。
點將臺上,只剩下蕭羽一人。
他手握兵符,玄色的披風在風中烈烈作響。
張彪與王虎走上前來,在他身后三步處站定,如同兩尊沉默的鐵塔。
蕭羽的目光,緩緩掃過臺下。
十萬大軍,鴉雀無聲。
十萬道目光,匯聚于他一人之身。
從今天起,他便是這片土地,這支大軍,唯一的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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