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邃的黑眸看著她,像是一種無聲的命令一般,靜靜地等著她。她最終還是緩緩張開了唇,溫熱的水地緩緩進入她的嘴里。薄景川神色無常地放開了她,低頭望著依舊還在愣神的她,岑薄的唇角輕輕勾了起來。沈繁星的鎖骨微微動了動,嘴里的水又吞下去一點。有水珠從她的唇角滑落下來。她下意識地抬手去擦,結果纖細的手臂突然從被一只大掌握住。薄景川伸緩緩湊近她幾分,將那滴水占為己有。一滴都沒有浪費。“你……”沈繁星面上的羞赧和震驚無法掩飾,被清水滋潤過的嗓子明顯比剛才好了很多。薄景川似乎并未曾放開她,他的唇還貼著她的唇角,在聽到她的聲音后,又猛然壓了下來。明明剛剛還溫柔的動作,這一刻卻陡然用了力道!沈繁星被他的舉動嚇壞了,昏昏沉沉的腦袋這一刻無比的清醒。她掙扎著用另一只手去推薄景川的肩膀,可薄景川卻更是發了狠。“放……開我……”沈繁星的聲音綿軟無力,在密密麻麻的吻中擠出的聲音,一點威力都沒有。“薄景川!”沈繁星幾乎用盡了力氣推開了男人。男人俊美的臉仍舊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子,竟像是蟄伏著的野獸,彌漫著隱隱綽綽的危險。他看著她躺在床上急促呼吸,調整著自己一瞬間失去的力氣。他卻又倏然靠近她,眸子里清晰的印著沈繁星的臉。“沈繁星,我怕是要等不及了!我連趁人之危這種事情都做了出來,這個土匪,我是當定了。”他吞吐間溫熱的氣息盤旋在兩人之間。沈繁星的心一邊虛弱的顫抖著,一邊又悸動的厲害。“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碎裂,側過頭錯開他的視線。薄景川卻伸出修長的手指,勾著她的下巴,讓她正面面對著她。沈繁星緊抿著唇,屏住了呼吸,
望著他。“你確定還要問我這種問題嗎?”低沉的聲音充滿了蠱惑人心的力度,清雋幽深的眸子竟然充滿霸道的深情。沈繁星心跳的厲害,她又將頭轉到了一邊。“我是說……你為什么生氣?”薄景川的眼波微微震了震,臉上拂過一絲詫異。“你不生氣?”薄景川低聲問她。“我為什么要生氣?”“我剛剛趁人之危,恃強凌弱吻了你。”“……”沈繁星頓了一下,耳根紅透。“……我有在生氣。”她補充。薄景川低低笑了起來,手指摩挲著她滑潤的下巴。半晌,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告訴我,還在惦記著蘇恒嗎?”沈繁星臉上的神情沉了下去。“我深知跟他再無可能,為什么要惦記?”薄景川挑眉,看著她耳朵上細細的絨毛,輕輕用鼻尖蹭了蹭。“回沈家見到蘇恒,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狼狽的模樣,嗯?”沈繁星眉心動了動,“我只是被冷水淋到了……”薄景川眸子微微瞇了瞇,“所以說,你這是回家被欺負了?”沈繁星想到今天回沈家經歷的那一切,雖然說起來可能平常,但細想,還是覺得無限的諷刺。也許是難得的生病讓自己變得有些脆弱,也許是鮮少有人這樣關心自己,她望著窗外無限月色,心中的凄涼越發深刻了起來。“今天回去,我又犯了蠢……總以為我們畢竟是親人,冷漠再久,也終究有那一絲血脈相連。”“我縱然再如何狠心,立下無數次的決心,卻總是下意識地去輕易接納那份親情……”沈繁星臉上是沒有防備的諷刺和哀傷,她說了很多,卻唯獨沒有對蘇恒提過只片語。一直認為是蘇恒和沈千柔的卿卿我我刺激到了她,讓她在意而傷心的原因是因為她放不下蘇恒。原來不是。只是為了那份冷漠的親情。從公司到這里,淤積了
一路的憤怒在這一刻煙消云散。可是看到她側臉上彌漫著的悲傷,他的心卻微微跟著緊了緊。他將她的臉重新勾了回來,讓她再一次面對著他。他更清楚地到她眸子里的倔強。“這個世界上,有的親情并不是純粹的,尤其是站在利益,名望,權利面前,這個時候的親情,就被標上了價碼。”沈繁星苦笑,是啊,是這么一回事。當初沈家不就是因為她的母親無權無勢,給不了沈家任何幫助,才拋棄了母親,讓家世不錯的楊麗薇上位了嗎?“任何一個聰明的人都不會去當這個犧牲品。”薄景川說完,靜靜地望著她。沈繁星搖頭,“我也不會。”薄景川輕笑,俯身抵上她微熱的額心。“我也不會……我也不會讓你成為任何人的犧牲品。”沈繁星的睫毛顫了顫,將頭側到了一邊,“你離我遠一點。”“為什么從剛剛開始就不肯面對我說話?”薄景川再一次將沈繁星的臉轉了過來。沈繁星的手抵著他的肩膀,鼻息間的熱氣灼的皮膚發燙。“我在生病,別傳染上你。”薄景川眸光閃了閃,捏著她下巴的手緊了緊。“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是在擔心傳染上我才一直拒絕我的嗎?”“……不是。”沈繁星眸光閃躲。“說謊!”兩個字落下,薄景川已經再次低頭。沈繁星睜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有想過,薄景川這樣看似沉穩內斂,蕭疏軒舉的男人,會用這樣邪肆狷狂的方式。他的吻強勢的讓她招架不住,她掙扎著用力推搡著他的肩膀。可她現在的力氣,對于薄景川來說,根本不足掛齒。直到沈繁星幾乎無法呼吸時,薄景川才意猶未盡地松開了她。“雖然我討厭生病,但是如果是這樣被傳染的話,我倒是樂意之至。”“……”沈繁星一雙眸子泛出了水光。“做我的女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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