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接過酒杯,慢慢笑起來,“真是無緣,你要是早一點到,還真能和阿悟見上一面,可惜這會兒他已經走了……啊,”她仿佛這才意識到葉空剛剛說了什么,按了按太陽穴道,“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沒太聽懂――這么多年過去了,葉小姐長大了,卻怎么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沒有給葉空發揮的機會,她很快又轉了話題:“說起來,你在我家做客的時候,我還猜測過你以后會和什么樣的男孩子在一起,不過,什么類型都猜遍了,我也沒想到,會是溫璨這樣的……”
她說到這里停住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無禮,臉上露出了微微抱歉的神色,又找補似的繼續道:“其實溫璨是個好孩子,長得也好,你看上他不奇怪,連我家阿箏也看上他了――只是,難免還是讓人遺憾,尤其是了解到他以前的意氣風發以后。”
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要是溫夫人還活著就好了。”
她說:“要是她還活著,溫璨一定會比現在優秀健康一百倍吧。”
即便對這個女人的目的心知肚明,可葉空的笑意依舊涼了下來。
視線的另一端,溫璨正無聲待在舞池邊的角落里,身邊只有一個傭人站著。
在眾多來來去去滿臉笑容的華服年輕人的襯托之下,他看起來就像一幅艷麗油畫里被畫家遺忘的留白。
有種毫無血色的空蕩和暗淡。
即使葉空明知他多半是在表演,就和她一樣――但,還是不愉快。
那種不愉快就像是被細小的魚刺哽在了喉嚨里,不致命,甚至也不痛,但就是不舒服。
葉空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很明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的笑容一下變得更盛了,就像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樣。
可她無所謂。
當年一無所有孤身一人被囚在南港那個破花房的時候,她還需要細心掩藏自己的計劃,半步半步小心翼翼的布局,可現在,她手里的籌碼,可比那時多多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