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鐘字還沒說完,溫榮已經一腳狠狠踹翻那口空了的木箱子,一聲巨響嚇得老管家緊緊閉住了嘴巴。
“葉空,葉空,葉空!!!!”
溫榮像個發狂的困獸般在滿地假蟑螂間轉來轉去。
老爺子卻很平靜,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溫榮終于停住了轉圈,猛地轉頭看向沙發上的老人,眼神陰冷而兇狠:“父親,您就沒什么想說的嗎?”
“你覺得我應該說什么?”老人平平靜靜地閉上眼。
“……您的兒子!在過生日這一天,被一個小輩,被一個毫無背景只憑著阿璨前女友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可笑身份的黃毛丫頭,送了這么一堆預示不祥,簡直就是詛咒的東西!您還能覺得沒什么?!您還能這么若無其事?!!!”
他眼底前所未有的憤怒像巖漿一樣噴發出來,仿佛要生生把他自己和對面的人一起燒死:“我有時候真的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正因為你是我兒子,我才覺得可笑!”
一直閉目養神般靜靜待著的老人陡然睜眼,雙目如電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時的神態――那是雷霆,是突然壓向地面的陰天,是蒼老的雄獅在發出可怕的怒吼。
他兩眼緊緊鎖著溫榮的臉,渾濁眼睛里因為衰老而變得很淺的瞳孔死死收縮著,呈現出逼人的兇悍與暴怒,面對著這樣的眼神,溫榮簡直就像被訓練出了條件反射的小白鼠――手指上扳指所帶來的巨大能量瞬間消退了,一起褪去的還有他臉上對著父親也敢表露的暴怒之色,他不由自主地露出怯意,腳下也往后退了半步。
可他卻沒注意到老人臉上閃過一瞬的失望之色。
緊接而來的又是一聲似怒似嘲的冷笑:“你也知道她只是個沒有背景的小輩,是個只靠著阿璨女友身份才在你面前作威作福的黃毛丫頭――你明知道這些,卻還能被她一點小小的招數氣得在這里發狂發瘋――你還敢說你是我兒子?你還想找我要說法?你想找我要什么說法?你是在告狀嗎?你是在聲討我這個當爹的沒去給你找回場子?你是在譴責我沒幫你出氣?沒幫你打回去嗎?你要不要再流幾滴眼淚!你要不要再抱著我的腿嚶嚶幾聲好讓我去找老師幫你討回公平啊溫榮小朋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