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207:孝城亂(四十七)求月票
青年過去的時候,主帳氣氛一派肅殺。
義兄見他姍姍來遲,連甲胄也只穿護臂肩甲和裙甲,不由得陰陽怪氣道:“平日讓你來點卯也不肯,軍務也推給旁人。你好歹也是將軍,這般懶怠如何給底下人當表率?”
青年上揚的弧度消失。
正欲回答,坐在上首的老將軍已經出聲嚴厲呵斥,將陰陽怪氣的親兒子好一頓噴,罵得那位義兄臉色倏青倏白,硬著頭皮,當眾跟青年道歉才將此事揭過去。
青年面上大度表示不介意,內心卻忍不住哂笑――哂笑這位義兄是記吃不記打。
明知占不到便宜還是嘴欠挑釁。
真是何苦呢?
他在自己的位置落座。
問道:“義父,何人來犯?”
談及正事,老將軍露出幾分憂慮,嘆氣回答道:“不過是一伙小賊,不足為懼。”
青年越看越覺得有些迷糊,看不清戰局。
想著即將回家,內心安定不少。
公西仇:“……”
看敵人規模,少則萬人。
這時,叛軍齊刷刷停下。兩排人整齊分開,有一青年將領拍馬而出。
公西仇哂笑道:“行軍打仗不就是為了攻城掠地?似先前那般圍而不攻,浪費時間又浪費糧草。末將只知道聽從軍令,其余的一概不想知道也不會好奇,使者覺得呢?”
決定上到半山腰,剩下的路他們自己走。
幕僚使者:“在下能是誰?不過是湊巧知道些秘聞,這是戳到少將軍痛腳了嗎?”
林風也不敢哭,只是回頭的時候,遠遠看到連成一片、似烏云一般的旌旗迎風招展。
公西仇道:“我們一族只隨母姓。”
“你還記得你腳下是什么地方?”公西仇嗤笑,點了兩名信得過的心腹,讓他們護送林風二人離開,林風和屠榮對視一眼,一個都沒動,公西仇問,“你倆莫不是賴上我了?”
幕僚使者:“自然是好奇為何突然攻城?”
老將軍看了一眼幕僚使者。
公西仇低聲喝道:“你是誰?”
林風道:“不是,只是不解……”
他道:“黃口小兒,放肆!”
“爾等現在投降,可留一命!”
他道:“末將在!”
動靜驚動數方人士。
屠榮絕對是他見過腦袋最鐵的少年之一,讓說大聲就大聲,什么話都敢說出來。雖然自己也會這么干,但他是假虎,而屠榮是真的虎。他重重一哼,道:“沒人!”
繼續道:“你便聽使者的安排。”
公西仇:“……”
一人拍馬屁:“少將軍自是英勇非凡,只消他出馬,小賊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兒。”
小賊規模不大,但能驚動自己,想必率領這伙的小賊是個有些棘手的武膽武者。他抱拳說:“既然是一伙小賊,那便交由兒子處理。點上千余兵馬,摘他腦袋給義父壓壓驚。”
公西仇:“……”
<divclass="contentadv">“少將軍有無覺得這話耳熟?”
今日又來。
他的一番話逗樂了老將軍。
這道軍令未免過于“輕松”了。
傳信士兵將消息傳到城內郡守府。
孝城駐軍此時是完全笑不出來。
士氣凝聚成旋,匯聚而來,武膽武者氣勢在這番加持之下,節節拔高。與此同時,武膽武者身上的武氣也分成三四百道,分別沒入士兵身體。這三四百人,氣勢渾然一體。
若真是如此,那還真是迅速。
“報――敵人率兵萬余攻城!”
外之意就是命令怎么下他就怎么做。
聽到青年這番殺氣騰騰的話,老將軍不由得露出一絲欣慰笑容。他滿意地撫著胡須,笑罵道:“渾說什么。整日動不動就要摘人腦袋,驚嚇還差不多,也不怕旁人說你。”
率兵的武膽武者同樣被激出怒火。
青年看了看左右,不明所以。
自己雖有城池便利,但孝城先前被幾番破壞,修修補補只能勉強用著,再碰到一個狠角色,怕是要徹底報廢。待那名武膽武者看到城下來犯叛軍軍陣,臉色更是變得鐵青。
屠榮聽話大聲:“你受人鳥氣了?”
公西仇道:“我等聽令行事。”
但,無人為此露出欣喜之色。
他的聲音聽著不大,卻能清楚傳到城墻眾人耳中,守城駐軍勃然大怒。
叛軍每天定時往城內拋百姓尸體。
“少將軍對這事兒很介意啊。”
上來就讓人開城投降可保一命。
青年眉頭狂跳。
抬頭看了眼天色:“這還沒到時辰吧?”
青年公西仇點頭表示明白,哪怕他內心已經開始罵娘――對這位幕僚使者,公西仇表示這人真的很討厭。后者還有意無意針對自己,此番還不知道這廝要釀什么壞水。
青年道:“是,兒子知道。”
真是要笑掉人大牙。
有士兵反應不及,中箭倒地,摔下城墻。
幕僚使者唇角噙著一抹詭譎淺笑。
青年內心略感不安。
一時間父子氣氛其樂融融。
公西仇反問:“好奇什么?”
幕僚使者見他不說話,啟唇淺笑,露出兩排皓齒,滿懷惡意地問:“少將軍可知破城之后要做什么?”見公西仇還是不說話,他笑著道:“孝城上下,一條活狗都不留!”
金屬碰撞的鏗鏘聲,清脆有力。
老將軍沉聲道:“公西仇,聽令!”
隨著這聲高喝傳開,腳下城墻驀地原地拔高十數丈――不,不是城墻拔高,而是在城墻之外又升起一道丈余厚的武氣城墻。箭雨落在墻面叮叮作響,激起密集漣漪。
公西仇一點兒不廢話。
就在這時,耳邊聽到一聲高喝!落在駐軍士兵耳中,頹唐的精神猛地一振!
“諸君莫慌,與我御敵!”
其中一人問:“二位小哥兒可有去處?”
老將軍老懷甚慰。
公西仇:“……”
青年理直氣壯,一副“我這么說很正常”的架勢:“上陣殺敵講的就是‘你死我活’,不說摘腦袋,難道還要文縐縐問人家肯不肯將腦袋給兒子?兒子肯問,人家也不肯給。”
幕僚使者不搭話。
但待叛軍走近,看到他們全副武裝,心知不妙,立刻奏響示警號角。但讓他們萬萬沒料到的是,叛軍今日跟以往的風格大不相同。
烏元臉色倏忽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