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二皇子還牽扯到皇位繼承權......皇帝現在,應該格外頭痛。
了解到皇后暴亂的原因后,韓舒宜捫心自問,若是身在皇后立場,她也難以抉擇。仇人日日在眼前晃,還過的很好,壓在心里的憤怒早晚會爆發,再把所有人卷進去,都炸了。
惠妃也輕嘆一口氣,“就是孩子無辜.....”
話音還未落,金錠就進來稟告,“娘娘,惠娘娘,從牢房里傳來的消息,皇后娘娘,歿了!”
“什么,何時的事?”
“就是今天上午,剛傳出來的消息,各宮只怕都知道了!”
“原因呢?”
“說是,憂思成疾。”金錠小心回答。
憂思?之前沒有,現在憂思成疾?
內室一時無聲,兩人都愣住了。許久韓舒宜才揮手,“知道了,我們換個裝扮,等下趕去太后宮里。”
皇帝沒說過廢后的話,那她還是皇后,后事如何處理,就需要太后定奪。
惠妃挑了件素凈的衣裳,摘下自已的金簪,竟升起幾分惋惜和感嘆。
皇后跟她不和,還陷害過她,但人死如燈滅,以后再也不會折騰,惠妃再回憶她,竟是當初要準備進宮時的樣子。
皇后坐在花叢中,手里捻著一朵淺粉牡丹,微笑道,“你就是安家的長女?果然氣度不凡。”
牡丹凋落,化成枯枝敗葉了。
*
趕到太后宮里后,太后看著也憔悴不少,還有許多宮妃都聚集在一起,等著太后拿主意。
太后沖著韓舒宜招手,“哀家的身子,實在撐不住,恐怕要勞煩你了,貴妃。”
皇后和鈺貴妃去后,后宮位分最高的,便是她了。
韓舒宜點頭,“現在正是臣妾等盡孝的時候,臣妾不會推脫,只是臣妾一個人只有兩眼兩手,恐怕有什么疏漏之處,還要請太后允許,讓惠妃等人協助。”
“你是個好孩子,去吧,你看著安排。”
韓舒宜應了話頭,退下去安排了。
太后去問過皇帝,皇帝默然許久,最終還是用了皇后的儀制,算是盡最后一點情分吧。
皇后的葬禮,辦的中規中矩,喪禮過后,皇帝封了二皇子做恒郡王,準備出宮開府,等著孝期后,再完成婚約。
二皇子迅速消瘦下去,就像晃動的燭火,隨風擺動。
喪禮時孟庭禎站在他后頭,都擔心他隨時會倒下去。
不過二皇子還是撐了過來,還有心思安撫他,“我沒事。”
“二哥,別的說起來也沒意思,但凡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
“嗯。”
二皇子苦笑一聲,擺擺手離開了。
孟庭禎留心著二哥的背影,良久,突然領悟到程皇后的苦心。她用自已的死,避免了二皇子跟父皇之間的沖突。
人死之后,昔日的恩怨和矛盾沖突都淡化了,人只記得往日的好處,也愿意照顧那人留下的人。
否則,父皇賜死母后,這筆賬,二皇子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