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呼吸間,大殿里就重新被圍起來,而新來的勢力,自然是皇帝隱藏的后手。
剛才挾持人的八皇子,又被旁人挾持了。
控制一個昏過去的人,就簡單多了,孟庭禎照葫蘆畫瓢,勒住老八脖子,厲聲道,“你們都是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都住手!”
璇昭儀想飛撲救子,也被何歡帶著人拿下了。
而且,涌入的御前侍衛越來越多,盔甲雪亮,刀弓整齊,這個數量和裝備,絕不是倉促酒駕,能夠湊齊的數量,且聽著喊殺聲,外面還有人。
所以,這根本不是御前侍衛,而是駐扎在京郊的大營衛兵!
還不明白嗎?皇帝早就防著她們了,還做足了準備。
“孟郢之,原來你還藏著后手!”
皇后和鈺貴妃異口同聲的說,后悔跟惱怒,充斥了身心。怪自已,還是怪自已,若不是自已遲疑念舊,早就逼宮成功了!也不會淪落到階下囚的下場。
“還發什么愣啊,反抗啊!”
程惟勇的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來,他正挑飛對手的長槍,想要殺出一條血路。
程家和苗家的抵抗,逐漸微弱,畢竟是逼宮,許多人都知道名不正不順,想搏個富貴,一旦已方處于弱勢,士氣散了,只想保命。
等他們全都束手就擒后,皇帝才緩緩走下高臺,站到中央。
呸,程惟勇憤憤然,“今天老子輸了一籌,不代表你就贏定了,昏君!”
苗家家主也是滿口污穢,想過一過嘴癮。
皇后和鈺貴妃被押了上來。
皇帝的目光在她們面前晃過,也說不清此刻心底,到底是什么感覺。二十余年的愛恨癡怨,都在此刻流淌而過。
而皇后和鈺貴妃心頭所想,就無人得知了。
鈺貴妃先開口,“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我認輸,只是孟郢之,你打算怎么處置我?”
皇帝不語。
他是有心輕縱的,但是逼宮造反這種事,罪犯不赦,株連九族,就算是幼童都要遭殃,他想放,也不能。
他的沉默,叫鈺貴妃知道了答案。
其實也沒多意外,做之前她就猜到了,眼下,自然不會意外。
她問完了。
皇帝轉臉去看皇后。
“你是不是一早就發現了程家的圖謀,然后像看跳梁小丑,看著我們跳來跳去?”
“并未。”皇帝搖頭,“朕的確很早就知道你們的謀劃,調動這么多兵馬,收買門衛,私藏兵器,這些都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好的,朕只是在想,你們會不會停手,念在多年情分上。”
“情分?”皇后尖利的說,“若是有情分,你早就選了宴兒做繼承人,何須我苦苦索求?”
皇帝心里的謀算,自然不能說給皇后聽,但他的確考慮過。
只是現在說來,也晚了。
“你是怎么發現的?”皇后又問。
“王容華,她泄了行蹤,而且,她多半也是葉太妃的人。”
從姜美人那里得到消息后,他便盯著平日如同隱形人的王容華,她行事低調,但也行事古怪。
她鼓動皇后心中的仇恨和怨懟,恰到好處的挑撥,終于讓皇后下定決心,逼宮謀反。
果然,今天王容華連面都沒露,估計是想了法子,準備逃出去吧。
希望她腿腳還不錯。
“哈哈哈,所以,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程家,覺得很好笑吧?”
皇帝不答。
他只是沒想到,不光程家生了這樣的心思,連苗家也生了一樣的想法,甚至苗家還想踩著程家登頂,玩螳螂捕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