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心事重重的二皇子,韓舒宜皺眉,不良于行是好聽的說法,難聽點就是瘸了。
她看過小六的傷口,頂多就是傷到肉,沒到骨,哪兒就瘸了?
孟庭禎同樣不解,傳這種流,難道是想降低自已被父皇看重的程度?畢竟不良于行,就等于被排除繼承順序。
母子對視,都摸不著頭腦。
雖不解,但他們也沒打算去澄清。這種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只要小六恢復好,一出門,立刻就會煙消云散,不需要特意說明。
他們都決定,暫時按捺下去。
韓舒宜探望過小六后回去,小十冒出來,怯怯的詢問,“娘.....六哥他沒事吧?”
小十也聽到流了,雖然他很肯定自已的騎術,沒讓驚馬碰著六哥,但宮里流如沸,他總是惴惴的。
韓舒宜抱著他,“你哥哥沒事,養傷就好了。”
“娘,咱們才是一伙的,六哥若是真有什么問題,咱們應該早點想主意才行吶!”
小十急的都快上房了,這火燒眉毛了,就別把他當成稚嫩孩童了吧?
他也可以撐起一片天的!
韓舒宜把小十喚進內室,沒了外人,這才開口說,“這些都是胡說的,我親自檢查過你六哥的傷口,皮肉傷,再養半月就痊愈了。”
“此事有古怪,只怕還有些別的講究,你管好嘴,誰來問都裝懵懂,好么?”
小十松口氣,六哥沒事就好。
他并不笨,只是更喜歡一力降十會而已,娘一提點,他就領悟到內有文章,所以點頭承諾,人也鎮定下來。
六哥前世能贏,這輩子沒道理占據優勢還輸吧?
他放心大膽離開了。
韓舒宜先前就習慣了小六的早慧,自覺得這個年齡孩子都這么聰明,何況還是宮中耳濡目染過的?竟沒察覺小十的特殊。
她只是在想,難道皇帝有什么打算?
能在乾澤宮里傳播流,只有皇帝了吧?
這流還真是皇帝命人傳播的,他冷眼旁觀,想要看看誰算計他的繼承人,還是一箭雙雕。
按照年齡順序,宴兒必然是第二個上馬的,驚馬再隨機創個人,不論是誰,都成了二皇子心胸狹窄,容不得兄弟,借機行兇,兩方結成私仇。
從這個角度來說,創禎兒是性價比最高的,皇后和貴妃一定會掐的死去活來。
他故意放出流,意在激化矛盾,看看誰會得意忘形。
*
孟庭禎養傷,到快愈合時,傷口處就癢的厲害,皮肉在愈合,就總是發癢。
娘說撓傷口,容易留下疤痕,挺不好看的。實在難受,就輕輕敲,也能緩解。
他正輕敲傷口,突然聽到一聲嗤笑。
孟庭禎:?
誰?
抬頭一看,發現是老四老五,結伴而來。
這倆抱團取暖,互為臂助,不管怎么說都有一席之地。孟庭禎本以為,上次的教訓已經讓他們知道,該怎么對待兄弟了。
就算桌底下打出血,面上也要做足兄友弟恭,那是給父皇看的。
但聽到此刻老四老五的嗤笑,孟庭禎突然悟了,原來這倆根本沒發現自已已經快掉出繼承行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