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太子的事,莫不是泄露了?
太后從牙縫里擠出字來,“先清理流吧。”
平心而論,太后聽到流,心底有種詭異的痛快。
做丑事的人,已經去了,活人還要收拾他留下的爛攤子。若不是當初先帝以此為要挾,施壓要他們母子收拾,誰稀罕管啊?
現在,可不是他們泄露的!而是遲來的報應啊!
要不是牽扯到皇室,太后非常樂意看笑話。
皇帝嘆了一聲,“母后,此事恐怕,還是要落到傅家人身上,他們著實可疑。”
莫非傅家人眼看快死了,所以破罐破摔,干脆也拉皇家下水?
可是現在傅家人,都在牢房里啊。
太后淡淡道,“你忘了?還有一批盛平伯傅家人,活的好好的。”
除爵后,雖然淪為平民,但也過的很好。盛安伯都知道,盛平伯能不知道?
祖墳,可不是盛安伯一家的祖墳吶。
皇帝森然道,“他們想魚死網破,可惜魚一定會死,網卻不一定還會破。”
再次出手,將原盛平伯府主事的人也抓起來,投入牢房。
自從橫梁的事發后,原盛平伯府的人惶惶不可終日,有人卷了細軟逃跑,有人四處走動尋找關系,用處不大,牢房相見。
這動靜,驚醒了,閉目養神的傅霆年。
坐了幾個月牢,當然保持不了風度,傅霆年跟往日大相徑庭,還是從聲音,被辨認出來的。
“你們,怎么進來了?”
傅霆年還指望著家里人運作,把自己先救出去,怎么先進了牢房?
他二弟不爽的回答,“不知道哪位祖宗干的好事!竟然敢去截皇陵用的石材,禍及全家啊!”
“長輩不做人,累死全家啊!”他碎碎念著。
傅霆年接連問了幾個人,都得到同樣的回答。
傅家人哭嚎著,咒罵著,甚至行賄,都沒人搭理。
守衛充耳不聞,目不斜視。
傅霆年猜到,這些該是皇家親衛,只聽從一個人命令,為了防止他們臨終前亂說的。
他苦笑道,輸了,這次是徹底的輸了,沒了翻盤機會,甚至輸給誰,都不知道。
秋后問斬,距離秋后,已經不足一月了。
無端端的,傅霆年想起他入獄前,有個少年曾經對他一笑,就此排布好他的命運。
伴隨著第一縷金桂,傅家,徹底退出了朝堂舞臺。
*
郊外,有一座院子和作坊,許多女子在此地學習紡織,刺繡,自力更生,養活自己。
領頭是個叫翠翠的姑娘,她敢想敢做,女孩子們都服她。
今天,又新來了一個姑娘,身體看著孱弱的很,帶著面紗,干活不夠麻利,好在脾氣不錯,慢也在學。
這樣就不錯,誰也不是天生就會這些的嘛!
翠翠很滿意她的態度,追問她的名字。
那姑娘抬頭說,“我叫朝陽,新生的太陽。”
不再是夜晚的潮汐。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