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舒宜揉了揉鼻子,“什么味道?我聞著鼻子有點癢。”
“就是樟樹的味道。樟樹又叫香樟,帶著淡淡的香氣,據說可以驅蟲,民間都喜歡用樟樹木材做書箱,衣柜呢,就是取它能夠驅蟲的效果。”
惠昭儀抬頭,看著那棵高大的樹木。
她嘴里的清香,聞到韓舒宜的鼻端,就是一股叫人熏然作嘔的氣息,悶的人腦仁疼。
“我不行了,實在聞不慣,我在旁邊等姐姐。”
說完,韓舒宜逃一樣跑了,避到最角落的地方,避免被這股味道侵襲。
剛才聽棠姐姐說起,她恍惚想起現代的樟腦丸,這東西最早就是從樟樹葉子里提取的,用來防蟲,家家戶戶都常備。
一想到這茬,韓舒宜更覺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難受。
所以她確實很少用香料,就是聞不慣香料味道。
庭院內,惠昭儀還是提筆寫字,在紅布條上寫下心愿,宮女代她扔到樹頂上,扔了好幾次才滿意。
祈福完畢,惠昭儀滿意拍手,“行了,咱們先回.....”
話沒說完,韓舒宜哇一下吐了。
一地狼藉。
惠昭儀慌忙扶著她,連聲催促,“怎么了怎么了?哪兒不舒服?”
“叫太醫,快去叫太醫啊!”
“沒事,就是惡心的很。”韓舒宜抬起沉重的腦袋,“這味道熏的我腦袋疼.....”
一個身影快速閃現,仔細觀察了韓舒宜的面相后,又退開才低聲稟告,“賢妃娘娘是被香味刺激了,才會嘔吐的,挪開就沒事了。”
宮女七手八腳的扶著韓舒宜離開,安頓到回廊邊,空氣流通,聞著新鮮的風,韓舒宜胸口的悶燥終于緩解了。
“我沒事了,現在好多了。”
惠昭儀懊惱的很,“早知道就不來了,還讓你受了一場苦楚。”
一棵古樹也沒什么好看的。
“這也不管人家樹的事,頂多是我跟樹犯沖,合不來就合不來嘛。”韓舒宜扶著清云的手,小心坐起來,試探著動了動,覺得自已緩過來,好多了。
她偏頭,看到那個剛才替她看脈象的人,發現就是前段日子,在花房勞作的那個臉上有疤的太監,果真是精通花木,連氣味刺激都知道。
“多謝。”
清云上前,準備給他遞賞錢,那太監反而倒退一步,干巴巴的說。
“娘娘,奴才有話要說。”
“什么話?”
“很要緊的話。”
惠昭儀皺眉,“他是誰?”
“是行宮花房的太監,估計是什么關于花木禁忌的話吧。”韓舒宜讓隨從站的遠些,聽不清她們聊什么,這才讓對方開口。
“你說吧。”
那太監小聲道,“奴才培育花木多年,也見過很多暈香味的人,但像娘娘反應這么劇烈的,還是頭回,娘娘只怕要少來此地。”
“什么意思?”韓舒宜的心慢慢提了起來。
對方猶豫,“奴才也不能紅口白舌瞎說話,娘娘愿意給奴才一刻鐘,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