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后過來,舉起燈籠仔細辨認,才發現。
“這是王容華,五皇子的生母。”
能夠生下皇子的,皇帝都不會苛待。但王容華,硬是把自已活成了一個透明人,半點存在感也無,不爭寵,不出挑,不見外客。
只有年節合宮賞賜時,皇后會想起這么一個人。位分也是按著資歷,慢慢升上來的。
王容華打扮的更樸素,全身就一根挽發的銀簪,看到皇后后,瑟縮的身體逐漸舒展開,叫了聲主子。
皇后挑眉。
王容華叩頭后說,“主子,奴婢曾經是在您院落外,打掃的宮女,私心里想要這么叫您。”
仔細端詳她的臉,皇后也想不起,二人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淵源。
略過這點,皇后追問,王容華這是在干什么。
宮內是嚴禁私燒紙錢的,容易沖撞了皇室的先祖,若逮住了,就是重罪。
王容華沉默不語。
皇后舉起紙片,“而且,為什么是燒給桐哥兒的?”
王容華沉默不語,只是不停磕頭,請求皇后不要追問。
“不追問?怎么可能?”皇后氣悶,“還是說,你打算就這么永遠的閉嘴?讓我也做個糊涂鬼?”
四下無人,皇后氣的要命。
王容華終于長嘆一聲,“主子非要追問,至少,請允許奴婢,去您的宮里再說。”
“只有你我二人能聽。”
按下焦躁,皇后把王容華帶到鳳儀宮內殿,屏退所有人,只剩皇后和她,才問她到底怎么回事。
王容華撲通一聲跪下,以首叩地,“主子,小主子,去的冤枉!”
猜測得到證實,皇后閉目,重新睜開時全是厲色,“小佛堂的,也是你?”
“不錯,是奴婢。請主子寬恕奴婢的隱瞞之罪!事關重大,奴婢不想主子卷進去,徒增皇上厭煩。”
“我的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你讓我別管?”皇后忍了又忍,才壓下憤怒,“你先說,到底怎么回事。”
王容華再次磕頭,這才接著說,“當初小主子病故,不論查多少次,都沒有異樣,只是單純的病重。主子也只能認了,此事也就此罷休。”
“奴婢不信,所以奴婢一直都在追查,最后,終于找到線索,下手的,正是苗素心那賤人!”
皇后緩緩捏緊扶手,“你繼續。”
“苗素心那賤人,一直都在覬覦主子的正妻地位,心有不忿。若是小主子好端端的,主子地位穩固,她更是半點希望都沒有。”
“直到三公子出門游獵,墜崖,她更是一門心思認為,是主子做的。為了報復,她買通了小主子的奶娘,夜里偷偷開窗,讓寒風吹進,小主子感染風寒。”
“就算小主子病倒,她也沒停下,繼續開窗,直到小主子從風寒變成肺炎,病重不治。”
“也是過了許多年,奴婢查到奶娘的女兒身上,才得知真相。若是主子想查,證據,都在奴婢手上!”
“所以圍場的事,是你做的?”
“小主子都去了,賤人的賤種,怎么配活著?都該去給小主子陪葬才對。”
皇后輕輕柔柔的笑起來,\"說的有道理。你先把證人告訴我,我自已會去查。”
孩子已經去的不明不白,至少,仇人要找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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