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起往事,傅汐就想作嘔。
她真把傅霄年當成兄長,雖是堂兄,但幾房人同住一宅,親兄和堂兄,都是一樣的親近。
直到傅霄年借著她的不設防,開始哄騙欺辱,她才知道,傅霄年,抱著這種齷齪念頭。
好惡心好惡心好惡心!
傅汐抱著自已胳膊,似乎能夠抵擋,保全自已。
眼看她要把那點子事情,抖露干凈,傅大人起身,狠狠抽了傅汐一巴掌,抽到嘴角滲血。
“太后!您別聽信傅汐的一面之詞!她是得了失心瘋了,沒錯,就是失心瘋!”傅大人緊張解釋,“我傅家對她不薄,雖是養女,也尋了門好親事,讓她嫁過去。自從她死了丈夫和孩子后,就得了癔癥,瘋魔了!成日神志不清,念叨著有人要害她,剛才那些話,都是她自已癔造出來的!”
傅汐抹去嘴角的血痕,“傅大人只手遮天,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我相信傅大人甚至可以立刻找個大夫出來,證明我得病已久了,但是,你騙的過太后,騙不過皇天后土!若是我說了半句謊話,只叫我天打雷劈!”
“若是傅大人說了謊話,這雷,就全劈在你自已身上!”
傅大人嘲弄一笑,真是孩子氣的話,朝廷斷案,靠的是證據和證詞,可不是什么賭咒發誓。
若是賭咒發誓管用,他早就死了幾百回了!
傅汐轉向傅霄年,“我被堂兄多次欺辱,我一直以為父親不知情,心底對父親,還是有幾分敬重的。現在看來,只怕父親早就知道了吧?他為了刺激,特意選了書房,父親不就將計就計,用來反制他嘛?”
“呵,原來你們這家子,從上到下,都是一路貨色!”
啪,傅大人反手又抽了他一掌。
傅汐挨了打,反而笑起來,“父親越是打,越是顯得心虛呢!不然何必阻擋我呢!”
“您的侄子,雖然齷齪無恥,至少比您敢作敢當呢!他至少敢承認!”
傅霄年道,“你又不是我的親妹,在乎什么?”
身上被背了罪名,傅霄年索性無賴到底。
*
傅大人喘粗氣,絞盡腦汁,思考怎么辯解。
賬本是一回事,整個傅家的名聲,是另外一回事。
不能讓傅汐繼續說下去!
他假意靠近傅汐,做出勸解的樣子,其實瞄準了傅汐的心口,準備當場打死這逆女。
后面不論是描補,都行!
他正想靠近,傅汐咳嗽幾聲,突然笑著吟詩,“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像郎邊去。劃襪布香階,手提金縷鞋。”
”堂兄,你不是想要我模仿易和公主嗎?”
“閉嘴!”
太后臉色鐵青,突然打斷傅汐的話。
“閉嘴閉嘴,痛痛閉嘴!”
太后站了起來,“今日之事,不許任何人外傳!如果敢泄露半個字,哀家絕不放過!”
傅霄年不知道,為何太后突然變了臉色。就是剛才,璇昭儀身世有問題,也沒有讓她這么暴怒。
傅大人惶恐請罪,也沒讓太后臉色變好一點。
傅汐,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終于,引起太后疑心了!
她的使命還剩下最后一步。
“民女,狀告傅家將身世不明之女送進宮,并且欺辱良家女子,愿以死明志!”
咚!
傅汐撞上了堅硬的墻壁,暗紅色的血順著面頰流了下來,鮮血迅速污染了地磚。
她撐著最后一口氣說,“傅家,百死莫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