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韓舒宜的話,趕緊反思自已有沒有對常氏做過分的事。
“常氏是自縊,能怪別人?”蕭美人提高嗓門,忿忿不平。
要說她害了常氏,她不認,要說她沒有對不起常氏,她也不敢認。
人就是這樣,大奸大惡不敢,小奸小惡頻繁。
“噓!”
韓舒宜搖搖頭,不肯回答這個問題,“反正看著辦吧,我先曬太陽了。”
她不跟旁人說話,留下其余人面面相覷,有人默默往太陽烈的地方挪。
有她親身演示,流愈發劇烈。
太后有些頭痛。
佛堂。
自從進宮,法師一直住在佛堂東北角的東廂房,規行矩步,循規蹈矩,不肯逾越。
大法師道號是慧鳴,正是護國寺主持的首席大弟子。如無意外,今后等主持圓寂,慧鳴會接手護國寺。
所以進宮做法事這種美差,會輪到慧鳴。
慧鳴捧著經書,正仔細誦讀,間或抬頭問小徒弟,“太后娘娘還想留我們到什么時候?”
小徒弟答,“恐怕還要幾天,最近宮里不太平。”
流的事,連小徒弟也有所耳聞。
慧鳴嗯了一聲,吩咐小徒弟自行去做功課。
自已敲著木魚,一聲聲單調的敲擊,掃清自已的心障。
咚咚咚,越單調,越安心。
做完功課,他低頭看蒲團,意外發現蒲團下的一角信封。
慧鳴拿起信件,拆封,內里沒有抬頭沒有落款,只有幾個簡單的字。
及時收手,回頭是岸,莫殃無辜。
慧鳴仔細看了看那幾個字,輕輕嘆氣。
晚了,他的局已經布下,不能回頭了。
再者,她們都從中得利,或多或少,算什么無辜?
慧鳴燒掉信件,繼續敲木魚。
單調的木魚聲,響徹禪房。
*
沈氏暫住在太后宮里的圍房,條件可比冷宮強多了。
沈氏反應過來,這是她翻身的好機會,拼了老命討好太后,哪怕還是庶人,只要跟著太后混,終究能夠安度晚年。
所以太后讓她配合做什么,她無不聽從。
流紛紛,太后再次求助于慧鳴大師。
惠鳴大師閉門焚香,經過整整兩個時辰的測算,終于告知了太后結果。
宮中本就是陰盛陽衰之地,雖然有龍氣護體,但是常氏生前,也屬于皇城中人,所以,龍氣對她的壓制力,大大消減。
宮城中,有水命之人,有木命之人,二者結合,成了槐蔭的命數,愈發助長了常氏的氣焰。
常氏生前自縊而亡,有一口氣始終沒有咽下,影響了她輪回投胎,定要泄了這口氣,才肯走。
“就不能強行送走她嗎?哀家可以找人日日給常氏誦經。”太后皺眉。
“自然可以,但是欠債就是欠債,若是不還,會越欠越多,不僅影響今生,還影響來世,更會影響了大錦的氣運。”
慧鳴低眉斂目,“貧道還是想盡力化解,免得影響愈發嚴重。”
“好吧,大師慈悲為懷。”
太后嘆氣,“大師告訴哀家,水命木命的,到底是哪些人?”
惠鳴大師報出來一些出生年月。
太后記不得許多,轉頭去看紫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