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春擔心他會傷著自己,只好帶著人,都離開了房間。
終于安靜下來,屋子里,只剩下傅景琛一人。
他盯著天花板,這時候,突然想明白了溫婉從前的種種反常。
若是那個時候,他再細心一些,是不是結局又會不一樣了。
趙可心說的沒錯,他就是個劊子手,一步一步將溫婉逼上了絕路。
傅景琛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京都的倒春寒,常常比臘月里還要冷一些。
傅景琛坐在溫婉常坐的那張矮塌上,像從前的溫婉那樣,一坐便是一整天。
他突然想起,從前,溫婉生氣的時候,紅著眼睛對他說。
“傅景琛,你總不能關我一輩子,我總有一天,會逃離你”
那時候的他,并不明白這話里究竟是什么意思,還以為只是小姑娘的氣話。
他總想著,只要能把她困在身邊,總有來日方長的時候。
如今想起來,他才明白,溫婉那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個小白眼狼,說這話的時候,心里是不是很痛快!
她做到了,拼上了自己的性命,終于讓他輸了。
輸的一敗涂地。
他真是活該!
在富貴窩里過了三十多年,便自以為是地覺得能夠掌控一切了。
就連真心,都妄想拿捏。
最后,可不是要輸個徹底了!
這幾天一直在下雪,窗外的積雪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像是發了狠的,要把什么東西,徹底蓋住似的。
傅景琛瞧著外面的雪,又咳了幾聲,只覺得渾身都是冷的,屋子里的暖氣開得再足,他身上的血,都像是結了冰碴子似的,在他血管里緩慢流淌,將他從頭到腳,都要凍起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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