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機場接人的時候,險些沒有認出。
在他的潛意識里,傅先生永遠都該是處變不驚,無所不能的,是讓人仰望的矜貴妙人,是運籌帷幄的執棋者。
絕不是像現在這般,雙眼布滿血絲,渾身戾氣,不知所措的模樣。
傅景琛的腳底已經積了許多煙頭,往日修長,指節分明的指尖,這時候也被焦油熏得有些發黃。
他這副模樣,叫誰來看了,都沒法和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傅先生聯系起來。
傅景琛盯著窗外,兩頰隨著吸煙的動作微微凹陷,煙頭的光點閃了閃,隨后,一團青霧被吐出。
“思明,我是真找不到她了,你說,她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
他想起趙可心的話,她說那天,溫婉本就是計劃著離開的,如果不是中途出現了意外,溫婉是要乘那艘小艇離開的。
她懷著他的孩子,也要離開。
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逃。
陳思明沒有說話,他知道,傅先生現在需要的,不是那個答案。
而是,找到傅太太。
“傅先生,您去芝加哥的那兩天,楚雪薇已經被搶救回來了,人沒什么大事,只是腳廢了,應該不能再跳舞了。”
傅景琛聽到這個消息并不意外,他陰沉著一張臉,看著窗外。
“她敢對溫婉動手,只廢了一只腳,算是便宜她了!”
“傅老將軍已經將人看管起來,不許旁人探視,對外只說是郵輪失火,她慌不擇路,從三樓摔了下來。”
傅老爺子雖然對傅景琛的做法不滿,可到底是自己的親孫子,再氣,也得跟著收拾這場殘局。
“我讓爺爺失望了。趙承澤如何了?”
“人已經醒了,和趙可心一起,我們的人在看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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