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有些膽怯的看著蔣權,她不過是夏府遠方表親的一位女兒,原本也有自己的青梅竹馬,可夏家為了拉攏蔣府,為了夏研死后不讓蔣府同夏府的關系中斷,便將她嫁了過來。夏月如今也不過十七八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嫁給蔣權能做她父親一樣的人,心中自然是怨的。如今嫁過來沒多久,蔣府便出了這樣的事,夏月心中更是怨憤,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蔣權表面上瞧著溫和,發起火來卻是讓人膽寒。她道:“老爺,這是真的,外頭都傳開了。”
她說的如此信誓旦旦,就是蔣權想要不信也沒有辦法,他憤怒道:“這個孽子!非要毀了蔣家不可!”
“老爺別顧著生氣,”夏月打心眼里的瞧不起蔣權這樣出了事只知道怨天尤人的做法,掩住眸中的
不屑道:“聽說侯爺已經進宮面圣了,此事事情非同小可,燒了糧倉里的軍餉可是大罪,邊關十萬將士如今可都是等著那糧食救急呢。偏偏二公子此刻做出這樣的舉動,難免讓人心生懷疑。”
蔣權心中一驚,方才頭昏腦漲只顧著暴怒蔣超的膽大包天,此刻卻才是真真正正的感到一股后怕。不錯,十萬將士還在邊關等著救急的軍餉,可蔣超和夏俊卻在昨夜里一把火將糧倉燒了個精光。深更半夜的,若說是故意的,那是誰也不信的,若說是故意的,好好地官家嫡子為何要做出這樣的舉動。如今天晉國和大錦朝的戰事就是皇帝神經最敏感的一處地方,蔣超這個時候捅婁子,不是逼著皇帝往那上頭想,想著蔣超通敵叛國之事。否則,為什么寧愿毀了糧倉,也要大錦朝的將士陷入彈盡糧絕的危險之中!
蔣權坐立不安,只覺得一股冷汗順著脖子滑到了后背之中,帝王的懷疑就是懸在蔣府頭上的一把刀。可他如今只有這一個兒子了,他不能不去管。
他突然問夏月道:“夏侯爺為何要進宮?”夏誠雖然也只有夏俊這一個孫兒,可是應當不會如此快速的就進宮面圣。在事情沒有全部弄清楚之前,夏誠不可能輕舉妄動。如今急匆匆的面圣,一定是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月看了蔣權一眼,小聲道:“聽說昨兒個,夏二少爺出現的時候,還帶了夏家的私軍,那些士兵同城守備大人廝殺了起來,陛下聽說了極為震怒,將夏二公子和二少爺打入了天牢。”
蔣權一聽此話,幾乎要暈了過去。京城位高的官吏每個府里養一些私軍算不得什么大事,這只私軍與府里的護衛沒什么兩樣,數量也并不很多,皇帝也是默許的。可兩個人縱火和帶著私軍縱火的罪名卻是大大不一樣,若說只是單獨的人縱火,大可說是夏俊和蔣超自己的主意,可一旦有了私軍,那就是牽連到了整個府里的大事。尤其是這私軍還與城守備廝殺了起來,豈不是在天子腳下叫囂,皇帝會有什么想法?必然是認為他們早已有了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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