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乾勇的事情傳開后,眾賓客都竊竊私語,討論不斷,雖然結局是那個女人以精神病的名義被送走,但都是一個圈子的狐貍,這中間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門兒清。
上官太太的生日宴因為這件事情徹底變了味兒,上官太太心情受損,最后匆匆切了個蛋糕,宴會提前結束了。
溫昭寧回到宴會廳時,陸恒宇正到處找她,看到溫昭寧,陸恒宇臉色很不好。
“你去哪里了?我給你打那么多電話都不接?”
“去洗手間了,手機靜音沒看到。”
陸恒宇并不相信她的話,但現在不是和她計較的時候:“上官太太因為那個瘋女人,有點不高興了,她現在在酒店二樓的貴賓室休息,你上去道歉解釋一下,一定要讓上官太太知道,我們陸家也是這件事情的受害者。”
溫昭寧并不情愿,陸恒宇見狀,上前拍拍她的肩膀:“上官先生一句話就能決定我爸的仕途,把上官太太哄高興這件事情很重要,你做好了,我今晚就讓你見到孩子。”
“我們本來就說好了,今晚讓我見孩子的!”
“溫昭寧,少廢話,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趕緊上去,否則,孩子會怎么樣,我可不保證!”
“陸恒宇!”
“去!”
溫昭寧一忍再忍:“好,我去。”
二樓休息室,上官太太蔣秋萍因為偏頭痛發作,正請人按摩,見溫昭寧上來找她,她雖然沒力氣應對,但還是讓她進門了。
“寧寧,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但今天發生的事情與你無關,要道歉也不該由你來道歉。”蔣秋萍招招手讓溫昭寧走到她跟前,低聲說:“你是個好姑娘,陸家不是有福之門,聽姐一句勸,早日為自己做打算。”
蔣秋萍說完,就讓溫昭寧離開,說自己要安靜休息一會兒。
溫昭寧只能退出休息室下樓去。
陸恒宇見溫昭寧這么快下來,生氣指責:“你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和上官太太道歉解釋啊?”
“我說了,但上官太太偏頭痛,需要休息,我就沒有過多打擾。”
陸恒宇還想說什么,被信息提示音打斷,他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信息,眉頭一沉,轉身就要走。
溫昭寧一把攥住陸恒宇:“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現在可以把青檸還給我了吧?”
“讓你哄個人都哄不好,上官泓已經在對我爸發難了,你還想見你女兒?做夢!”
陸恒宇甩開溫昭寧,大步離去。
“陸恒宇!”
溫昭寧追上去,卻被陸恒宇的保鏢一把推開了。
“陸恒宇!你而無信!你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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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昭寧因為擔心女兒,又是一夜沒有合眼。
這一夜,她把所有辦法都想了一遍。
報警,可在名義上,青檸還是陸恒宇的女兒,陸恒宇把女兒接走,不構成任何犯罪,而且,警局有陸家的人,她根本奈何不了他。
向公眾媒體爆料求助,這一招也只會落得和陸乾勇的情婦一樣的結局。
……
蘇云溪知道陸恒宇出爾反爾,氣得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我就知道這個死渣男不可信,垃圾王八蛋!活該他硬不起來!這死渣男也不知道把青檸藏到哪里去了,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竟然一點線索都找不到。”蘇云溪又想到了賀淮欽,“寧寧,要不真的還是找賀淮欽幫忙吧!時間拖得越久,我越擔心青檸!畢竟不是親生的,誰知道陸恒宇那個畜生會不會虐待青檸啊!”
溫昭寧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她昨晚失眠的時候,幾次沖動,差點拿起手機就給賀淮欽打電話了,可是,她一想到賀淮欽對她提的要求,她就又退縮了。
做賀淮欽藏在地下永不見光的情人,這無異于從一個牢籠跳進另一個牢籠,等他把她睡膩了,再拋棄,最后她又能落得一個什么結局?
“寧寧……”
“溪溪,你稍等一下,我有電話進來了,我晚點再打給你。”
“好。”
溫昭寧掛了蘇云溪的電話,手機緊接著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
“寧寧,我是段姨。”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她不等溫昭寧開口,著急忙慌地輸出一大段:“我和青檸被關在秋山路這邊,陸恒宇的人沒收了我的手機,我現在是趁著買菜甩掉了保鏢借好心路人的手機給你打電話的,你快來救救我們,青檸昨晚突然高燒……”
段姨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掐斷了。
“段姨!段姨!”
溫昭寧趕緊重新撥回去,電話響了兩遍,才有人接。
這次接電話的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你好,請問剛才借用你手機的那位阿姨還在嗎?”溫昭寧著急地問。
“不在了,她被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帶走了。”
溫昭寧心一沉:“我知道了,謝謝你。”
段姨是陸家的保姆,溫昭寧從嫁進陸家開始,就一直是段姨在她身邊負責她的日常起居,她們本是普通的雇傭關系,直到三年前,段姨大學剛畢業的兒子遭遇車禍,司機逃逸,手術需要一大筆醫藥費,段姨求助無門時,是溫昭寧出手幫他們母子度過了難關,從那之后,段姨和溫昭寧的關系就變得勝似親人般緊密。
陸恒宇大概是為了安撫好青檸的情緒,才把段姨一起帶走的。
幸好,段姨機敏,逃出來給她打了這通電話。
溫昭寧按照段姨電話里透露的信息,立刻讓蘇云溪幫忙調查陸家在秋山路的房產,只可惜,她們還是慢了一步。
當溫昭寧和蘇云溪帶著人趕到軟禁青檸和段姨的那處別墅時,青檸和段姨已經被陸恒宇的人轉移走了。
也許是轉移得太倉促,青檸的一只鞋落在了庭院里。
溫昭寧撿起青檸的小鞋子,想到段姨說青檸發高燒,整個人徹底亂了方寸。
青檸小的時候出幼兒急疹,高燒不退,曾有過高熱驚厥史,那一次,青檸當著溫昭寧的面抽筋口吐白沫,把溫昭寧嚇壞了,從那之后,青檸每次發燒,溫昭寧都會很害怕,生怕青檸再次驚厥。
“陸恒宇這個死渣男,跑得這么快!”蘇云溪恨不能一把火燒了這陸家別墅,“寧寧,現在怎么辦?段姨通風報信不成功,陸恒宇肯定不會放過她和青檸的!”&-->>lt;br>
溫昭寧沉默了片刻,把青檸的鞋子交給蘇云溪:“我去找賀淮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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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昭寧給賀淮欽打了三個語音電話,賀淮欽都沒有接。
她只能去律所找他。
耀華律所位于城市最核心的cbd,獨占一座摩天大樓的最高八層。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撲面而來的是低調又極具壓迫感的奢華。
前臺小姐穿著裁剪合身的定制套裝,妝容精致無暇,笑容亦標準得如同用量角器測量過,帶著職業性的禮貌。
“您好,請問找誰?”
“我找賀律。”
“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溫昭寧直,“但請你告訴他,是溫昭寧找他,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