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發自內心地贊嘆。
女孩子在遇見同樣厲害甚至同樣優秀或者更優秀的女孩子時,并非如很多小說、短劇上演的只充滿了爾虞我詐。她們反而會展露出最純粹欣賞與贊美。
這才是女孩子之間最美好的品質。
“我也會這樣厲害的。”
秦音對自己的規劃很清晰,作為一個女人,她也要有屬于自己的事業、成就。
一開始她只是覺得自己不能那樣弱小地站在墨亦琛身邊。
她不愿做丈夫的一個附屬存在。
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可后來,她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前路也在她的眼前越來越廣闊。
她忽然間世界觀被徹底打開,人到了一定的地位之后,更要探索和實現自我價值。
她更加意識到自己的“主體性”。
她秦音,要什么樣的人生,便自己去鑄就什么樣的人生!“是啊,我們家小音最最厲害了!”
墨亦琛寵溺地附和,他永遠欣賞這樣向上的生命。
無論男女,都應該找到自己的主體性。
“老公,但這次不一樣,依依帶著墨亦澤,即便她公關經驗再豐富,到了亂成一鍋粥的云洲,遇上那邊的地頭蛇恐怕也沒那么容易應付。”
“我查過資料,這次云洲洲長的千金虞菲菲也會參加絲綢之路大展,南三角亂局的源頭據消息是從云洲開始的,那么這個云洲洲長必然在其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云洲養蠶業興盛,自古以來便是絲綢原料產地之一。
云洲也有自己的特色絲綢‘云錦’,云洲虞家商會便是國內最大的云錦加工廠。看來這次高層故意在南省辦的這場絲綢之路大展,是早有計劃。”“難怪我老師穆睿知剛回京市沒幾天,就嚷著這次正式大展他也會出席……”
秦音將自己所獲得的消息毫無保留地與墨亦琛分享。
實則也不僅僅是共享消息,她也在摸索墨亦琛在知道這些消息之后,會跟自己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兩夫妻都是腦子聰明的人。
但她怕自己也總有忽略掉的細節。
這時候,墨亦琛的提點,便是她事業發展道路上的點睛之筆。
“嗯,南三角的勢力太亂,國局不會放任不管,這次絲綢之路大展名為業內交流,實際上是在探整個南三角的水,到底有多深。”
“云洲自古是云錦發源地,國局要部署絲綢之路經濟帶這種誘餌放下來,底下的老鼠自然會蠢蠢欲動。”“這云洲虞家,就是一個突破口。”
“想來,已經有很多勢力在盯著虞家了,至于那個虞菲菲,她還算聰明,知道這趟渾水虞老頭不能露面,她那早年間犯事被割掉一只耳朵的大哥虞萬利更是不適合出席這種場合。
她來,最合適。”
墨亦琛侃侃而談,也在交流之下將自己的消息與秦音那里的做整合。
并且直接把消息嚼碎了喂給秦音,把其中的利害關系,還有虞家這個關鍵點給剖了出來。
音音說的對。
他們是夫妻,更應該是盟友!
還是最親密無間,不會彼此背叛的存在。
“阿琛,你似乎對這個虞菲菲……很了解?”
秦音挑眉,突然抓住一個關鍵點。墨亦琛提起虞家的口吻熟稔,這不像是得到的消息,更像是本就對這個虞家有所了解。
并且,墨亦琛說過他五年前挑中了南三角的那幾座地質結構特殊的大山,并且一直都派了地質專家對這幾座山進行探測。
他商業眼光確實毒辣,但并不代表能預到這樣幾座金礦山的存在。
邏輯不通。
那么,就只能是曾經的墨亦琛來過云洲,并且也去過那幾座大山。
甚至,他與虞家絕對有所交集。
“小音,你別多想。”
“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只是……好吧,我說南省水很深不愿意你探查過多,是因為云洲虞家,是我……我親媽的家!”
柳怡是后媽。他曾經從不叫她“母親”。
而他口中的親媽,只能是那個離婚后把墨亦琛留在墨家,中途又悄悄給墨家送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嬰墨依依的女人。
是夏瑩!!
秦音下意識地蹙眉,從眼下種種訊息來分析。
恐怕是她的重生產生的連帶效應,將應該在不久后會出現在墨氏由夏瑩帶來的危機……提前了!!
“可是,你的母親不是叫夏瑩嗎?”
秦音當然不至于連自己的“婆婆”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前世她跟墨亦琛回老宅有次撞見墨父與柳怡吵架,便頻繁提及了這個名字。
夏瑩,墨亦琛的生母。那么她出自云洲虞家,為什么不姓虞呢?
“夏這個姓氏,是洛云族的族姓。
我生母原名虞玉,夏瑩是她族內的名字。”
華國一共108個民族,而南省也算是一個少數民族多的地區,洛云族也是其一。
各個少數民族都有族內自己的規矩甚至語和生存之道。
如此說來,這就并不稀奇了。
墨亦琛嗓音淡淡,并沒有什么情緒。
對于這個自小就與父親離婚并且再也沒有親自來見過自己的母親。
他可以說,算得上最陌生的存在。
只是算起來,虞菲菲從血緣關系上講,是他的親表妹。
也就是說,如果這次絲綢之路大展是國局布下的局,為的就是讓動蕩的南三角現原形。那么,墨亦琛若是參與其中,那就是在查自己的……親舅舅?
或者說,若虞家不算涉獵其中的主謀,那墨亦琛也是要對虞家利用一把的。
這,豈不是要他六親不認?
也難怪,這次阿琛來到南省,她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那股子濃烈的孤寂感。
即便來到了算得上他一半故土的地界,他也沒有歸屬感。
就跟她一樣,即便住進了夏府,也始終是個“外人”……
屬實是“同病相憐”了。
不過,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顧影自憐的。
“那么,阿琛你明知道國局在拿虞家做局,你何必還來饣胨!
秦音眉心深深蹙起,也難怪一開始阿琛不愿多談這南省的情況。
她聽了都覺得復雜。
“不,虞家跟我沒什么關系。”
“國局穩定才是最重要的,虞家這個突破口必要時我會親自動手,如果他們真犯事兒的話……”
他不會心慈手軟。
雖說墨亦琛也不算什么常規意義上的好人。
但國家利益面前,他的態度從來堅定。
秦音眼底的情緒也平靜鎮定下來,汲取了那么多消息,她反倒是期待起這場還沒開始,便山雨欲來的比賽了。
好家伙,一次南省絲綢之路大展,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