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從何而來?”肖晨伸手接過銅片,指尖觸到銅片時,一股暖流順著指尖往里涌,符文竟似微微發燙,他立刻收斂心神,沉聲問道。
何海月咽了口唾沫,聲音更顫了:“肖先生應該知道,我們何家負責古城的地下拍賣會。前天晚上,家父的一位故交,香江的劉老爺子,突然帶著這銅片趕來,說要委托我們在后天的拍賣會上出手,還特意囑咐要保密。可昨天中午,劉老爺子突然打電話說要取回銅片,取消拍賣。家父自然應允,可等了一整天,都沒見他來取。”
她頓了頓,臉色變得慘白如紙,雙手緊緊攥著衣角:“今天清晨,家父親自去劉老爺子下榻的別墅,卻發現……發現他全家都沒了!門窗都沒破損,可別墅里滿地狼藉,劉老爺子和他家人的尸體旁,還留著黑色的爪痕,傷口邊緣都焦黑了,像是被什么東西撕咬過……從爪痕的力道來看,行兇者的實力極其可怕,絕不是普通武道高手!”
“更、更令人恐懼的是,”何海月聲音發顫,指尖緊緊攥著風衣下擺,指節都泛了白,。
家父昨天連夜查了劉老爺子的人脈,發現最近凡是接觸過這枚銅片的人,不管是拍賣行的鑒定師,還是劉老爺子的貼身保鏢,全都離奇遇害了!死狀跟劉老爺子一家一模一樣,都是被利爪撕咬,傷口焦黑!我們斷定,肯定有個神秘勢力在瘋狂追這東西!”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雙手捧著銅片遞到肖晨面前:“以何家現在的實力,根本保不住這等重寶,可也不能白白拱手讓人。家父思前想后,整個古城里,只有肖先生您有能力護住它。這銅片就托付給您保管,若是……若是何家遭遇不測,這東西就歸您所有,全當是何家欠您的恩情。”
話音落,何海月對著肖晨深深鞠了一躬,腰彎得極低,長發垂落在肩頭,遮住了眼底的紅。
肖晨眉頭緊鎖,指節無意識摩挲著銅片邊緣,沉聲道:“那你們怎么辦?要是那些人找不到銅片,轉頭找上何家?”
何海月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指針正指向七點半,專機還有一個小時就要起飛了。她強迫自己扯出個平靜的笑,可聲音里的顫抖藏不住:“家父已經安排了專機,我們何家會暫時離開古城,去海外避一段時間。肖先生,就此別過。”
她轉身走向密室門,手指剛觸到冰冷的門把,卻又猛地頓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轉身,快步沖到肖晨面前,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吻。
那吻很輕,帶著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卻猝不及防得讓肖晨愣在原地。
“肖先生,請原諒我的冒昧……”何海月往后退了半步,眼眶泛紅,聲音輕得像嘆息,“這就算作離別之禮吧。也許今日一別,你我就真的再無相見之日了。”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強撐著笑意:“能認識肖先生,是海月此生最大的幸運。后會有期。”
密室門輕輕合上,腳步聲漸漸遠去。等肖晨走出地下室時,玄關處早已沒了何海月的身影,只有門縫里還殘留著一絲她身上的香氣,很快就被餐廳飄來的粥香蓋過。
“肖晨,剛才那位姑娘是誰啊?”云語嫣端著空碗走過來,看似隨意地問道,可指尖卻無意識地捏緊了碗沿,指腹都泛了白。方才何海月雖然神色慌張,卻難掩眉宇間的颯爽英氣,倒跟她們倆的柔美氣質截然不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