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警察們一下子變得這么溫順，問什么就答什么，當然不會是他們十分親民――現在他們的眼中武館屬于有犯罪嫌疑的被執法對象，溫情可不是給這種嫌疑對象準備的。

但是在黃泉的意念引導之下，連張俊才那種程度的意念都扛不住的凡人，自然是問啥答啥毫無主見了，甚至他們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態度發生了轉變呢。

這其實跟搜魂術有點像，只不過搜魂術是直接洞悉對方的靈魂然后自行搜羅記憶，而現在則是他們自己在黃泉問話時毫無保留地將事情全盤托出，相比之下顯然是后者更溫和一些。

當然，對付普通凡人，哪怕是這么點精神引導都已經完全足夠了，這些警察們現在講述的也都沒有半點隱瞞，而且事后也不會有人突然質疑黃泉是如何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頂多只會覺得自己嘴不嚴，別人一問就答。

然而，正是因為他們現在實話實說，所以黃泉才皺起了眉頭。

在場的警員們沒一個知道內情，純粹是當做普通事故來出警，并沒有人里應外合通報他們要來找茬。

換句話說，這群警察估計也是被當槍使了，幕后主使并沒有貿然露出操作的痕跡，而是直接通過局勢上的謀劃來逼迫各方下場，恐怕外面那些個記者也是單純的受到風聲說這里有重大事件發生，才會火急撩忙地跑過來，想要搞個.大新聞。

但是這種藏在背后偷偷搞的手段，何苦放到一家名不見經傳的武館上？！

張俊才他們一天到晚怕是離開武館的次數不超三次，外面的人能見到面都是湊巧，至于這間武館本身更是無人得知，又不是在g市已經鬧過風波的霍氏武館，值得這樣針對？

就連黃泉都覺得這事透著一股邪乎，就別說張俊才等人了，他們謹遵師令專心潛修，哪怕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算是踏出人類的范疇了也依然沒有絲毫欺壓凡人之舉，說起來還有點小委屈，就這樣還被人找上門來蓋大帽子，豈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徐瀚儀怒目圓瞪，盯著那小警察追問：“說我們胡亂出手傷人，至少也有個證據吧？空口無憑就把我們當罪犯，誰能咽下這口氣？”

“并非空口無憑，確實有人上門辦案，還展示了身上的傷痕！”

“身上有傷就能說是我們打的？！”

“報案人不僅說出了你們武館，還說出了你們武館的制服！”

徐瀚儀頓時氣笑了：“放屁！我們武館壓根沒有制服！！”

小警察語氣一塞，腦海里就一個念頭。

沒有制服的武館，那你們還叫什么武館？這不純粹一個自發組成的俱樂部嗎？

……

弟子們又跟警察懟起來了，霍心云在旁邊聽了個全部，峨眉輕顰，拉了拉黃泉的衣袖道：“照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些警察們所說的‘打傷人’且不論內在原因，但至少是確有其事，否則不會鬧成這樣。但是背后的主使者費心費力來折騰一個武館干什么？”

黃泉同樣不解，正如之前所說，燕京的武館和g市那棟完全不同，壓根就沒有對外宣揚過，門外連個牌匾都沒有，在外人眼里只當這里是被盤下來的商業大樓，除此之外得不到半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