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扭頭看去,只見一隊同樣穿著迷彩軍裝的男子大步走來,領頭的顯然歲數要大一些,臉色威嚴端正,稱得上是標準國字臉。
從被身邊的其他士兵簇擁、以及那明顯更加年長的相貌來看,這位顯然是此次軍訓的戰士們的上級,而教官的稱呼也證明了這一點。
“連長好!”
只可惜,教官此時的動作,顯得有些滑稽,就連對連長敬禮用的都是左手――畢竟他右手還被黃泉攥在手里呢!
見他如此荒唐滑稽的模樣,這位連長臉立刻就黑了下來,你特么一個老兵,被一個大學生抓住手也就算了,現在見到長官敬禮竟然還不抽出來,任由別人捏著然后用左手來敬禮?怎么著這學生的手是鐵鉗嗎?
然而,連長的確錯怪教官了,在他的感受中,黃泉的手掌的確和鐵鉗無疑。早在連長到來之前,他就已經嘗試過掙扎了,都差點把自己手腕給拉脫臼了,也還是沒有任何辦法掙脫。
比起在連長的面前像個小丑一樣掙扎,甚至還無法掙脫,教官寧愿選擇用左手來敬禮,至少丟人也丟的體面一些。
連長臉色黝黑地瞪了眼教官,再把視線投到黃泉臉上,那莊嚴的國字臉擠出一抹和藹的微笑,道:“小朋友,不知道你們是鬧了什么矛盾,但不如先放開你的教官,咱們好好談談如何?”
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別人心平氣和的建議,黃泉向來都是比較寬容的,同樣回以一個微笑,然后松開了自己的五指。
而那名教官本來還在悄然用力,結果黃泉這一松手,也讓他措不及防地連連倒退,這番丑態被連長看在眼里,反倒讓他有些驚訝,合著并不是沒有嘗試掙扎,而是根本掙不脫嗎?
不過此時可不是適合細究黃泉力氣大不大的時候,連長臉色一正,主動提問道:“現在讓我們來解決一下剛才沖突的問題吧?是什么事讓你們斗起來了?”
教官老臉一紅,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但黃泉可不會有什么心理壓力,平淡地說道:“沒什么,只是我認為自己不需要在這里做這個體能操,而教官卻認為我沒有達到他的要求罷了。”
黃泉輕描淡寫地將全過程都講了出來,既沒有夸大自己受了委屈,也沒有明著指責教官出爾反爾,畢竟考慮到教官也是有職責在身,黃泉甚至還很坦然地承認了是自己首先不想做體能操的。
但是連長對自己手下的兵何其熟悉?一聽就知道是教官為了維護自己的威嚴,刻意刁難了黃泉。
他目光如電,冷冷地瞪著教官,怒斥道:“馬彪!你小子腦子進水了是吧?!讓一個學生一口氣跑三十圈,完事了還不肯承認?”
姓馬的教官摸了摸后腦勺,臉色尷尬地說道:“連長我錯了,我只是……想讓他老實聽話而已。”
連長氣極,一把揪住馬彪的耳朵,壓著聲線罵道:“所以我就說你沒腦子!首先這些都是學生,你拿部隊里的標準來要求他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其次你就想著樹立軍威,但你就沒想過,你自己給的條件,還是兩次條件,人家都做到了,你卻不肯承認,這難道就有信服力了?學生們看了心里指不定要怎么看你呢!”
被這么訓斥了一通,馬教官這才如夢初醒,臉上也露出了極其懊惱的表情,怯怯地說道:“團長,我真的錯了,我這就去給他道歉。”
“趕緊的!”
馬教官大步走到黃泉面前站直,臉色端正地敬了個禮,道:“同學對不起!剛才是我腦子不清醒,給你添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