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己再提升一點，到時候恐怕都能后發而至追子彈了吧？

比起第一次全神貫注地盯著子彈，黃泉現在甚至還有空去想東想西。

畢竟，如果硬要拿東西來比較的話，手槍子彈在黃泉的眼前，就如同普通人去躲避一個孩童射出的玩具弓箭一樣。

哪怕射的再準，一般人但凡靈敏一點的，都有大概率可以通過扭身躲開玩具弓箭的落點吧，更別提還不一定會射中自己呢！

黃泉眼睛一掃，便判斷出了哪幾顆子彈會因為沒有瞄準而偏離軌道，哪幾顆子彈會落在自己身上，他完全無視那些會偏離自己的子彈，只在最小范圍內移動自己的身軀。

只需輕輕抬起手臂，側過腰身，扭一下脖子，動作快到誰也看不清，就已經將所有的子彈全部躲開。

在戴合的眼中，前方的黑色身影有那么一兩秒的時間，顯得有些模糊，然后所有的子彈便通通落空。

這面具人甚至沒有離開原地一步，子彈就仿佛從他身上里穿了過去一樣――是字面意思上的穿過去，根本碰不了他一下。

剎那間，戴合最后一絲理智也消失了，他剛才已經將手槍里的十二發子彈全部打空，就算自己的準頭再差，在這個距離上也肯定能命中一半以上。

但眼前這個面具鬼影，卻連躲都懶得躲一下，子彈便從他身體里穿了過去，這不是打不死的鬼混是什么？

他終于失去了所有的抵抗意志，就和自己最后的兩個同伴一樣，跪伏在地上，一下接一下地磕著頭。

“可惜了，剛才應該順便試試真氣護體的防御力的。”

黃泉既沒有被眼前三人凄涼的求饒聲所打動，也沒有因為躲過了一波子彈而感到喜悅，倒是有些在意自己竟然沒有趁機測試一下自己的真氣護體的能力。

不過，也并沒有什么好試的，自己的力量自己清楚，黃泉在揮拳時外放的真氣都能當炮彈用，而用于護體時又能在那般威力之下保住自己的那身衣服，怎么會怕這些小口徑的子彈？

他淡漠的雙眼落在這三個跪地求饒的人的頭上，內里沒有絲毫的情感，從他們自己慌亂之下招供的罪過、以及領頭的戴合把槍便射的情況來看，他們的罪證在黃泉這里已經是證據確鑿，可以說都已經是個死人了。

但是，既然已經決定要除掉他們，那為何不干脆廢物利用一下，用來檢驗一下自己的新能力呢？

誠然，在這一刻黃泉的心態變得有些非人，這不僅僅是他在懲惡揚善就能說得過去的。將活生生的人當做實驗目標，這種事要是放在以前，那黃泉肯定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現在的他離凡人已經越來越遠了，無論他自己心中怎么想，客觀事實就是仙凡有別，凡人在他眼中猶如螻蟻般脆弱，一旦黃泉動了殺機，那要抹殺眼前數人真的是毫無心理壓力。

但是，黃泉也并非迂腐到不知變通的人。

他有決心要走上修真之巔，也認真考慮過福澤人類；既心懷熱血可為苦難出頭，也一樣有著保護自身的謹慎和自私。

人心，仍未變。

既然如此，那為何不能拿這些罪該萬死的兇惡之徒來試刀？

自己要提升、要開發真正的修真功法，總得有個實驗對象，不拿這些必死的罪徒來實驗，難不成要去拿可憐無辜的普通人來折騰嗎？

心念一定，黃泉淡漠地開口說道：“你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