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覓生病住院的這段時間都是許秋藍在貼身照顧著,又是她救的她的命,時覓沒辦法拒絕這么大的恩情,因此遲疑下同意了下來。
但時覓顯然也是不太懂與人親昵相處的人,她雖同意了許秋藍收她為義女的請求,兩人也以“干媽”“干女兒”相稱呼對方,但薄宴識看得出來,時覓和許秋藍的相處是有距離的。
她和誰都保持著距離。
只是救命之恩大于天。
薄宴識能理解時覓的這種不適應,他也是不習慣與人親昵相處的人。
他之所以會這個時候過來找她,也不過是為了通知她和許秋藍,他暫時不會離開西城。
所以如果她們要先回去的話,他會安排人送她們離開。
時覓顯然也是茫然的。
“我想再考慮一下。”她說。
薄宴識點點頭,并沒有強迫她馬上離開。
許秋藍是不想在這里多待的,看到兩人都沒有先走的打算,她當下皺起了眉。
“為什么又要多待幾天?”
許秋藍忍不住當場發飆,又在薄宴識瞥過來的眼神下硬生生忍了下來,盡可能地把聲線放平緩,“我不理解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在這里多待,公司目前在西城并沒有任何生意,而且春節也快到了,你爸還是希望一家人能圓圓滿滿一起過個大年。”
薄宴識像是聽到什么笑話般,嘴唇微勾了下:“一家人,圓圓滿滿,哪里還有一家人?”
許秋藍突然沉默了下來。
異樣的沉默讓時覓不由朝許秋藍看了眼。
許秋藍臉上明顯有種不知所措的尷尬,還混著某種愧疚與不甘的委屈情緒。
這還是時覓第一次在許秋藍臉上看到慈祥平和以外的其他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