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我想了許多,也思考了很多,其實我們之間并不存在什么大的矛盾,我們一直也可以像普通夫妻那樣和諧共處,所有的不平衡也不過皆因我的執念而起,但這些可能也只是我鉆了牛角尖而不自知,卻也因此給你和瞳瞳帶來了傷害,我真的很抱歉。
傅凜鶴,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不能嘗試著和好,給瞳瞳一個完整的家?”
信件的最后還有一串省略號,可能是寫完了,也可能是還沒有寫完。往下拉的空白處,還有一句她落下來的草稿:“但仔細想想,你又何其無辜,'喜歡’本來就是很私人且不受控的一件事,沒有誰有義務要對另一個人的喜歡負責。”
這封信是她對她自己心路歷程的一個完整剖析,也是和他的一次深入交流,可能想發給他,又覺得不合時宜,因此寫完后她又沉默地把它放進了草稿箱。
傅凜鶴不知道時覓是以什么樣的心情給他寫下的這封信,又是以什么樣的心情把它重新收進了草稿箱,改換成簡單而猶豫不決的幾個“我們和好吧”“對不起”以及“生日快樂”。看著平和樸實的每一個字,卻已經是她求而不得的一生。
他也不知道她寫下這封信的時候,一個人在電腦前坐了多久,又猶豫了多久。
她寫下的每一個字,都是自我規訓后對命運的妥協。
傅凜鶴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反復讀著這些文字,想象著時覓坐在電腦前敲下這段文字時的樣子,喉嚨的腥甜一陣一陣地跟著上涌。
高姐一從林羨琳那回來就看到盯拿著時覓手機站在客廳的傅凜鶴,黑眸動也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神色木然,人也如雕塑般,毫無反應。
她忍不住擔心叫了他一聲:“傅先生?”
傅凜鶴像是無所覺般,依然動也不動地盯著手機屏幕,待她走近時,他卻突然“噗”的一聲,從嘴里吐出了一大口血。
“傅先生!”
高姐被嚇壞了,急急伸手想扶住他,手還沒碰到他胳膊便被傅凜鶴揮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