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而已,這個世界從來就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下去。
可是一想到從此這個世界再沒有那個叫時覓的女人,再沒有人會安靜而淺笑盈盈地仰頭看著他,以著她獨有的溫軟嗓音輕聲叫他“傅凜鶴”,他就痛得胸口像被人活生生掏了個大洞。
原來,以前那根本就不叫失去。
她只是暫時離開了一會兒,但她總會回來。
可是這一次……
傅凜鶴抓著欄桿的手掌猝然收緊,胃疼得彎了腰。
傅凜鶴看向已經平靜的江面,想起他們鬧矛盾的那幾天,她想離開的那幾天。
“如果……那天我讓你走了,該有多好。”
沙啞徐緩的低語在晨風中低低響起,可是除了微風掠過水面的細微聲響,沒人回應他。
“時覓。”
他輕喃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每叫一聲,心底的痛便深一分,他卻像自虐般,一次又一次地叫她的名字,一次比一次急切,一次比一次哽咽,直至痛得再也叫不出口。
悔痛的情緒在四肢百骸流轉。
傅凜鶴從不知道,原來時間可以這么漫長。
漫長到未來這么長,如果她再也不會回來,他要怎么辦,瞳瞳要怎么辦。
可是這么漫長的時間里,他卻從沒花時間和心思好好陪過時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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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姐依著柯湛良的指示找到這里時,遠遠就看到了趴伏在欄桿上痛不欲生的傅凜鶴。
那樣的傅凜鶴她看著都沒來由地心疼,也不敢上前打擾,但想到酒店里一直陷在噩夢里哭泣不肯醒來的瞳瞳,她又不得不走向傅凜鶴,擔心叫了他一聲:“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