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凜鶴沒有看他，只是撐著地面吃力地站起來。

旁邊入口處傳來倉促而急亂的腳步聲，還隱約伴著瞳瞳的抽噎聲。

傅凜鶴循聲看過去，看到抱著瞳瞳急急走來的林羨琳和高姐，兩人腳步匆忙，邊走邊安撫瞳瞳。

瞳瞳趴在高姐肩上，任憑兩人怎么安撫，一直在慌亂地搖著頭不停在哭。

林羨琳也看到了朝她看過來的傅凜鶴，腳步一下頓住。

“不知道為什么，瞳瞳在車上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停，只好帶她過來。”

林羨琳下意識解釋道，這才發現傅凜鶴渾身上下已經濕透，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出來，頭發和衣服還在不斷往下滴水，他臉色也一片慘白，雙目赤紅，眼眶噙滿淚水。

她不由擔心看向傅凜鶴。

傅凜鶴視線已緩緩移向一旁的瞳瞳。

瞳瞳也已扭頭看他，懷里還抱著時覓送她的布娃娃，哭得通紅的眼睛睜得又圓又大，眼神委屈而忐忑。

“爸爸。”她遲疑著叫了傅凜鶴一聲，沙啞著嗓子輕聲問他：“我媽媽呢？”

林羨琳看到傅凜鶴喉結上下劇烈滾了滾，他看著瞳瞳，兩行淚突然毫無預兆地從赤紅的眼眶滾落。

林羨琳心底陡的一沉，急切地四下看了眼，并沒有看到時覓。

“覓覓呢？”

她急聲問。

傅凜鶴沒有應她，只是微微上前，傾身虛抱了瞳瞳一下，臉頰緊緊貼了貼她的臉頰，又很快放開，一句話沒說，毫不遲疑地再一次扎進了水里。

林羨琳看到了瞳瞳臉頰上的淚水，不知道是她的，還是傅凜鶴的。

水下搜尋的過程漫長而令人絕望。

林羨琳看著傅凜鶴和眾人在水里浮浮沉沉，而時覓始終沒有任何消息，恐懼和絕望的感覺幾乎將她淹沒。

這是水里，不是山林或是其他陸地上，還可以給人搜尋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