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是想讓時覓走的,但他又怕她人真走了,傅凜鶴就真跳了。
但勸她留下的話他更說不出口。
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在這樣的矛盾下別扭著一張臉,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時覓和他打交道這么久,還沒見過他這么別扭的一面。
不是咄咄逼人,也不是高高在上,就純粹是鬧別扭的小老頭,明明一肚子話想說,又不得不苦苦憋著的感覺。
時覓有些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傅武均古怪得異常,但也不是她該關注的。
看他半天憋不出一句話,時覓干脆不理他,繼續吃她的飯。
傅武均絞盡腦汁在想,終于想到了一個他自認安全的話題:“那個女孩……再怎么說也是傅家的血脈……”
時覓吃飯的動作倏然頓住,抬頭看向他。
傅武均看到她眼里升起的警惕和防備,她顯然是誤會他要搶孩子的撫養權了。
“我的意思是,”傅武均試圖解釋,“她再怎么樣都是傅家的孩子,還是應該認祖歸宗。”
“沒這個必要。”
時覓很干脆利落地打斷了他,也沒了吃飯的心情。
她收起餐盤:“我吃飽了,先回去了,您慢用。”
時覓說完轉身就要走,傅武均急急起身叫住了她:“你等等,我就是隨口提一下,我可沒說一定要那個孩子回來,你想讓她回來就回來,不想回就不回,你可別多想。”
時覓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沒再搭話,轉身走了。
傅武均懊惱地拍了拍額,他有點擔心時覓會因此帶著孩子走了,他可以不在意她走不走,但不能不在意傅凜鶴和公司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