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夜寒淵內心充斥著自責與悔意，“月兒，吾，有愧于汝！”

倘若他能夠及時醒悟，放下心中的仇恨與殺意，說不定璃月公主早就現身，與之相守了。

哪怕維持不了太長時間。

但，那也是獨屬于他們兩人的時光。

如今，一切都晚了。

兩人的精神力都不足以維持太長時間，連身體的行動都無法控制，隨時有可能徹底消散。

夜寒淵深深的嘆了口氣，看向陸塵，說道：“后世者，能幫吾一個忙嗎？”

陸塵微愣。

望著夜寒淵眸中的請求，陸塵自然明白什么意思，緩緩點了點頭。

手掌抬起，渾厚的真元小心翼翼的包裹著夜寒淵的靈魂虛影，將其慢慢的挪到璃月公主的身邊。

兩人四目相對，手掌互牽，仿佛有著說不完的情話。

夜寒淵飽含歉意的說道：“月兒，數千年，汝受苦了。”

璃月公主輕輕搖了搖頭。

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身體卻猛的一顫，變的愈發虛幻，仿佛下一秒便要消散似的。

“月兒！”

夜寒淵焦急萬分，“后世者，幫吾！”

陸塵面泛惋惜，無力的搖了搖頭。

別說是武道宗師了，哪怕是先天境界的強者在此，面對即將消散的靈魂，也束手無策！

璃月公主艱難的抬起纖細玉手，緩緩的放在夜寒淵那俊朗的臉頰上。

雖然沒有說話，但那一雙眸子透露出來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夜寒淵也平復了心情，擠出一絲微笑，說道：“月兒，等著吾，下一世，吾必不負汝！”

話音剛落。

璃月公主那絕美的容顏浮現出最后的微笑，身軀徹底消散。

連帶著棺槨中的尸體，也化為塵土，融入冰晶之中，消散不見。

夜寒淵手掌擎在半空。

仿佛依舊在留戀摯愛殘留在空氣中的味道和氣息。

陸塵靜靜的站在一側，內心嘆了口氣。

夜寒淵做錯了嗎？

或許吧。

但數千年前，帝國京都的那些百姓，做錯了嗎？

沒有！

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是造化，或者是，命也！

數息過后。

夜寒淵的目光看了一眼處在旁邊療傷的普無霜，說道：“后世者，吾有錯，但傳承無錯。”

“吾，會將畢生傳承，送于此女，算是表達吾之歉意吧！”

話畢！

夜寒淵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化為一道流光，將畢生的傳承以及心得送入普無霜的體內！

陸塵沒有阻攔。

夜寒淵剛才的眼神充滿了慚愧和歉意，他不認為對方會加害普無霜。

這時。

夜寒淵幽幽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做著最后的告別。

“后世者，有緣再見，還有一些機緣，被吾放在……”

話未說完。

夜寒淵的精神力消耗殆盡，徹底消散于天地之間！

陸塵神色微頓，倍感無語的說道：“喂！放在哪里啊？你倒是說完了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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