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南京日本憲兵司令部地下牢房。
新垣結衣蜷縮在潮濕陰冷的牢房角落,指尖反復摩挲著那把鑰匙。
胡天佑的話在她腦海中回蕩――“井上司令的副官”、“陷阱”、“我喜歡你”……
每一句都像針一樣刺在她心上。
“不可能是井上司令……”她無聲地呢喃,卻無法說服自己。
昨天以來來,她將棲霞寺行動的每個細節在腦海中回放了無數遍。
那份突如其來的情報、市長反常的出現時機、交火時異常精準的“流彈”……
一切都指向一個可怕的結論:有人故意做局,她成了犧牲品。
牢房外,巡邏憲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新垣結衣迅速將鑰匙藏入身下,閉上眼睛假裝入睡。
手電筒的光線透過鐵柵欄在她臉上掃過,停留了幾秒后移開。
腳步聲漸漸遠去。
她睜開眼睛,盯著牢房走廊頂上那盞昏黃的燈泡。
三天后就上軍事法庭,以目前的情況,她必死無疑。
這把鑰匙是唯一的生機?
但越獄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她將永遠背負叛徒的罵名,成為大日本帝國的敵人。
“大日本帝國……”新垣結衣苦澀地笑了。
就是這個大日本帝國,讓她從東京帝國大學的高材生變成特高課的劊子手。
就是這個大日本帝國,默許井上那個王八蛋對她進行人身凌辱。
現在,還是這個大日本帝國,要將她像用過的抹布一樣丟棄。
燈泡突然閃爍了幾下,牢房陷入短暫的黑暗。
在這一瞬間,新垣結衣下定了決心。
她拿出鑰匙,緊緊攥在手心。
“我要活下去。”她在黑暗中對自己說道,“即使成為叛徒,也要活下去查明真相。”
午夜兩點,牢房的走廊陷入死寂。
新垣結衣貼著鐵門傾聽,確認最后一個巡邏的憲兵已經走遠后,她將鑰匙插入鎖孔。
鑰匙完美契合,鎖芯發出輕微的“咔嗒”聲。
門開了。
新垣結衣屏住呼吸,躡手躡腳踩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上。
牢房區的走廊幽長而昏暗,只有幾盞應急燈提供微弱的照明。
她記得地形,向左轉是通往地面的樓梯,但那里肯定有守衛。
她選擇了相反方向,右轉通往審訊室,那里有備用的憲兵制服和通往外部的側門。
作為特高課課長,她對這座建筑的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
轉過拐角,新垣結衣猛地停住腳步。
一個憲兵正靠在墻邊打盹,步槍斜倚在肩上。
她悄無聲息地靠近,右手成刀,精準地擊中對方頸動脈。
憲兵悶哼一聲,身體軟倒。
她迅速接住下滑的步槍,輕輕將昏迷的憲兵放平。
換上憲兵制服后,新垣結衣將頭發塞進帽子,挺直腰板向審訊室走去。
制服上殘留的汗臭和煙草味讓她作嘔,但此刻這是最好的偽裝。
“站住!”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新垣結衣渾身一僵,右手悄悄摸向藏在制服內的手槍。
“這么晚了,你去審訊室干什么?”一名軍曹走近,狐疑地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