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岳的身體就像是無比寬廣的原野和天空,他的這股真元就像是飛行在里面的一道飛劍,賀拔岳任憑這柄飛劍在原野和天空之中飛行,但不管如何飛,這道飛劍都飛不出這片原野和天空。
這樣的感知直接擊潰了高歡的信心。
“并非完全和你所想的一樣。”
然而也就在此時,賀拔岳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副“早知道你會這樣”的意味。
他甚至對著高歡眨了眨,接著道:“實際上這樣的控制我也很吃力,也需要消耗我一定的真元。”
高歡沒有回話。
因為就在這時,他感知里的那股力量被釋放了出去。
他抬起頭來,看向賀拔岳頭頂上方的天空。
嗤的一聲輕響。
他的那股力量飛出了感知之中的那方天地,沖入了真正的天空。
一個幽暗的光環在空中泛開,接著便是一道恐怖的轟鳴。
無數驚呼聲在這個港口響了起來。
港口之中的漁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甚至以為某家商坊的鐵鍋炸了。
的確比他一開始的那股力量要小些。
只是他的口中卻泛起更多苦澀的滋味。
修行者之間的戰斗,比的便是真元的消磨和制敵先機。
他直覺即便是他全盛時,都似乎沒有什么辦法對付賀拔岳這樣的法門,更不用說現在。“現在你應該相信我是能夠殺你而不殺?”賀拔岳看著他,認真的問道。
高歡用了數個呼吸的時間,才徹底平復自己的情緒,道:“如果我相信你說的那些鬼道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目前看來,我想要的是人間再沒有幽帝。”
賀拔岳簡單干脆的說道:“過往近千年,我們之前的許多代傳承,之所以全部以失敗告終,原因就和之前幽帝無法復生一樣,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你說的不錯,人人都想成為幽帝,幽帝便是最大的原罪。所以索性就不要有像幽帝這樣的人出現。”
高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還是覺得賀拔岳說的是廢話。
賀拔岳搖了搖頭,不知是覺得高歡在海外呆太久了太過難以交流,還是覺得自己的表達方式原本就有問題。
他索性異常簡單干脆的說道:“滅了魔宗,天命血盒這種東西就要滅了。滅了沈念,幽帝的那種功法也就沒有了,就省得別人要取而代之,滅了那賀蘭黑云,幽冥神蠶也就沒有了,幽冥神蠶沒有了,幽帝的九死不滅也就沒了。你得幫我做成這樣的事情,滅了這些人。”
“其實你也不算太虧吧?”
在高歡回答之前,他已經看著高歡又接著說了下去,“其實你做的事情我也能做,所以如果說取而代之,本來其實就輪不到你,你最不甘愿的不就是被人奴役,辛苦修煉的真元被人分掉許多,那滅了沈念不就一了百了。你也相當于重獲真正的自由。而且滅了沈念,所謂的幽帝后人到我們這一帶,便也算真正的煙消云散了,也不會再有什么人因為你切斷和他的聯系而一定要殺你,你也算得償所愿。只是做幽帝,還是算了,你要是多在人間呆幾天,你自己也會覺得希望太過渺茫。”
“我能拒絕么?”
高歡冷笑起來,“如果我拒絕的話,說不定你現在就會設法殺了我。”
“那倒不會,我會打殘你,然后將你作為誘餌,引魔宗到某個地方。”賀拔岳說到此處,他忍不住敲了敲額頭,道:“我倒是忘了件最為重要的事情,你大概不知曉,魔宗已經有了追蹤我們的手段,尤其我們只要動用本命法器,他應該就可以感知到我們的所在,所以其實你拒絕我,我不管你,很快他也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所以就因為這點,只要你不想死,你其實都應該幫我一起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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