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從政這么多年,想必深知一點,像厲元朗這樣空降下來的干部,他要的就是政績。”
“他是書記,把全省經濟搞上去,那不是他的職責,是省長的事。不過,抓貪腐、動干部,這是他的拿手好戲。”
“前有孔德貴、李炳乾,再有沈汝濤、李賀他們,現在又把手伸向您們這些老干部。”
“這是什么作為?擺明就是不讓我們這些人過消停日子,我看他不把南州掀個底朝天,他是絕不罷手。”
“厲元朗這種人,只顧著往自己身上攬政績,卻踩著別人肩膀往上爬,其心可誅。”
不得不說,一向伶牙俐齒的劉明祥,在兒子這番論的蠱惑下,心態早已發生質的改變。
所以說他今天來,并未被厲元朗出席的氣勢嚇到,反而目光炯炯盯著厲元朗,眼神中充滿戰斗的欲望。
仿佛要在這場看似平和的宴會上,與厲元朗展開一場無聲的較量。
他端坐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茶杯邊緣,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待會兒該如何應對,如何在不落下風的情況下,為自己和子女爭取一絲轉圜的余地。
其他幾位老干部的神態也各不相同,有的低著頭,不敢與省委領導對視,顯然還沒從賬本事件的沖擊中緩過神來;
有的則強作鎮定,端起茶杯小口啜飲,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
還有的眼神閃爍,不停地在厲元朗和其他省委領導之間游移,似乎在觀察著什么,尋找著某種突破口。
整個宴會廳的氣氛,表面上看似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客套的暖意,但實際上卻彌漫著一股無形的緊張氣息,仿佛空氣中都充滿了一觸即發的緊張意味。
厲元朗滿臉堆笑,挨個和在座的老干部們打招呼。
從他的表情中,一點看不到大戰前的劍拔弩張,反而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平和。
他的笑容真誠自然,眼神溫和而深邃,仿佛只是在與一群熟悉的長輩閑話家常。
然而,這份看似輕松的表象之下,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與威嚴,讓那些心懷忐忑的老干部們愈發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好像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他看穿,任何試圖掩飾或辯解的辭都顯得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