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先生沒有立即回答白明微,他向已經抵達別院救急的大夫要來藥箱,而后從藥箱里取出竹片。
他用竹片撥了些膿液,湊到嘴邊聞了聞。
然后又取了藥箱里的其他東西一番搗鼓,可就是沒有問脈。
中毒的人痛苦地呻吟著,而候在一旁的大夫等不及了:
“先生,您這是在做什么?怎么還不問脈?要是再耽擱下去,他們可就要渾身爛透而死了。”
公孫先生依舊沒有理會。
白明微就靜靜地等著,對投來求救目光的大夫擺擺手,示意大夫稍安勿躁。
過了好半響,公孫先生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大將軍,老夫知道這是什么毒了。”
白明微暗自松了口氣:“還請先生立即為他們解毒。”
公孫先生拱手退了出去,不多時提來兩桶水。
與其說是水,倒不如說是汁液。
他交給大夫:“擦到患處。”
大夫不敢耽擱,立即帶著助手手忙腳亂地處理。
而被汁液擦過的人,則不再發出那痛苦的呻吟,狀態也漸漸穩定下來。
大夫聞了聞汁液,很是驚奇:“這……這芭蕉的汁液,怎么還能解這么厲害的毒呢?”
公孫先生沒有解釋,只是道:“每日擦三次,再口服解毒藥,戒辛辣之物,如此數日便能恢復。”
大夫也不敢問及原理,畢竟那是別人的秘技,如若人家不說,豈有究根問到底的道理。
于是只能應下:“是,先生。”
公孫先生告訴白明微:“毒已解了,大將軍可還有什么事吩咐?”
白明微搖搖頭:“先生,咱們回吧。”
最后,白明微又交代了大夫和新派過來的護衛幾句,便與公孫先生一同離開。
院子里那叢芭蕉已經被公孫先生砍了,殘枝胡亂扔在地上。
白明微終是忍不住:“那忍冬用的是什么毒?怎么芭蕉的汁液能解?”
公孫先生說道:“這老夫實在難以解釋,別看他們中的毒刁鉆而歹毒,且中毒后形容可怖,但其實普通清熱解毒、且能消炎的藥就能解決。”
白明微雖然讀過些藥理,但畢竟不精通。
公孫先生這么說,她依舊有些疑慮。
然而既然大家伙的毒已經解了,她自然也不再糾結,于是便與公孫先生上馬,一同往京中趕。
而被綁在房間里的忍冬,還在等著蕭重淵求到她面前。
可左等右等,等到入夜了,也不見有人來。
她不由得奇怪,甚至開始有些不安。
直到門被推開,一碗鋪著些菜的飯放到她面前,她終究是忍不住了:“莫非那些人都死了?怎么換你來送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