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里召開常委會,處分路政執法大隊的相關人員,我也是在現場列席的。”
“對于事情的來龍去脈,我也很清楚。”
“路政執法大隊的人,是借著手中的權利,故意侵害群眾的利益,態度囂張,性質惡劣。”
“處理他們,那是他們罪有應得。”
“而公安局的郭局長,是在破案,是在營救疑似被綁架的婦女兒童。”
“這兩者的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一個是作惡,是在損害群眾的利益,一個是做事,是在保護人民的生命安全。”
“雷縣長你現在卻將二者混為一談,這完全是不符合道理的。”
“所以,如果你要處分郭局長,我會如實將這件事報道出去。”
“讓省里的領導和全省的人民群眾,來當這個裁判員,評判一下你雷縣長。”
“我葉婉,說到做到!”
葉婉的話,擲地有聲,不留一絲的情面。
雷云正的臉色,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
他哪里會聽不出,葉婉這是在威脅他呢。
可是,明知道是威脅,他卻無可奈何。
這件事,正如葉婉所說,與路政執法大隊那件事,性質完全不同。
他要是因此撤了郭興,葉婉如果報道一下,絕對沒他好果子吃。
真是日了狗了!
都怪林海那個混蛋,搞了這么多事的一個女記者過來。
雷云正心中暗罵,表面卻只能為自己找臺階下,說道。
“葉記者,我想你誤會了。”
“我并沒有說,這件事與路政執法大隊的性質一樣。”
“我只是認為,這件事造成的惡劣影響,并不比路政執法大隊那件事差。”
“如果我們不嚴肅處理,以后還怎么讓那些企業家們,安心經營事業?”
“云海縣的經濟還怎么發展,人民的生活水平還怎么提高?”
“所以,我也是從云海發展的大局出發。”
“現在,云海縣的營商環境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必須要有人對此事負責。”
葉婉聞聽,不由笑了笑,說道。
“雷縣長,據我了解,你是公安局的分管領導,同時也是分管營商環境的領導吧?”
“那這件事,為什么不能由你來負責,而是要下邊干具體事的人負責呢?”
“你完全可以自請處分,給市紀委一個交代啊?”
“還是說,雷縣長你沒有這個擔當?”
雷云正眼珠子一瞪,氣得差點鼻孔冒煙,我他么憑什么負責?
關我屁事啊!
雷云正心中都罵娘了。
這個葉婉說話,簡直殺人誅心,太可惡了。
“我自然也有我的責任。”
“事后,我會向縣常委會做檢討,請求批評。”
“這一點,就不勞葉記者費心了。”
葉婉聞聽,直接呵呵。
“就是檢討啊,雷縣長不覺得太輕了嗎?”
“如果雷縣長真有責任心,為什么不把事全部扛下來?”
“干脆直接請求免職,不是更好嗎?”
“葉記者!”雷云正一聲大喝,實在忍不住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啊。”葉婉笑著說道。
“雷縣長,你怎么好像有點惱羞成怒了?”
你媽!
雷云正黑著臉,不住的運氣,恨不得沖上去打人了。
他就沒見過,這么難纏的記者。
“葉記者,我尊重你是省里的記者。”
“但是,也請你說話注意點。”
“否則,別怪我向你們領導投訴你。”
葉婉一聽,不由露出燦爛的笑容,甚至有些驚喜道。
“那好啊。”
“雷縣長,你是我來到云海縣后,第二位要舉報投訴我的人了。”
“我們社長的電話是……,省委宣傳部的電話是……。”
“歡迎舉報!”
雷云正差點當場吐血,兇狠看著葉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他么是個什么妖孽!
怎么油鹽不進,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啊。
自己一說投訴,她直接報領導和主管部門的電話,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