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庸醫為了避諱男女大防,用一根絲線系在女病人手上,借此把脈。
然后通過種種科學數據分析這種方式的不靠譜,最后扣上一頂“迷信”的帽子。
岳川再看眼前的一幕,如果掐頭去尾描述一番,不就是“懸絲診病”嗎?
紡車一圈圈轉動,病氣很快就在轉輪上繞了一圈。
一匝匝雪白的絲線中,黑紅色絲線格外醒目、刺眼。
所有人都被這一圈絲線吸引。
岳川也一樣。
他仔細觀察這段絲線。
“這就是所謂的‘病氣’嗎?把體內的病氣一絲一縷的抽出來,達到‘除病根’的目的,這就是原理嗎?”
大白全神貫注紡線,目不轉睛的說道:“只是在請靈的基礎上稍稍加了些變化,草木之靈并不反對我這么做。”
岳川點了點頭,“這些線應該是病人氣血、病氣,以及草木靈氣混合而成的吧?抽絲的過程中會不斷損耗病人元氣……要不要我給他補充一下?”
“如此甚好!”
岳川立刻凝聚香火之力施展回春法術。
一道翠綠的光芒打入體內,病人立刻精神煥發起來。
大白感應到病人變化,立刻加快了紡車轉動的速度。
病人再次痛苦的悶哼起來,渾身汗如雨下,直如豌豆。
他雙手緊緊抓著被褥,手肘上的筋肉高高凸起,就像是半撐開的傘骨。
岳川又問道:“他這般痛苦,要不要幫他昏睡過去?”
或者用勾魂的方法,把魂兒暫時勾出來,再塞回去。
大白搖頭說道:“他必須保持清醒,一旦心神失守、死志萌生,病氣沒了壓制瞬間爆發開來,便是草木之靈也要遭殃。”
岳川點了點頭,把一根裹了布的木棍塞到病人口中。
心中暗暗決定,就算病人撐不住,也要用魂咒把他給按進去。
儀式持續了一個時辰。
這個過程中岳川施展了不下十次回春法術,幫助病人恢復元氣,補充體力。
大白則一直搖動紡車。
在“氣若游絲”的狀態下,既要保證病氣不斷,又要維系病人生機不絕。
病人汗如雨下,大白也差不多了。
紡車上的絲線從白到黑紅,之后紅色漸多,黑色一點點變成灰色。
直到出現一抹鮮艷的紅色時,大白終于長長的舒了口氣。
即便如此,他還是堅持著搖了幾圈。
輕輕一扯,血色的絲線從中折斷,隨即化作光芒縮回指尖。
王家四個孩子則一臉懵。
他們從頭跪到尾,現在才發現膝蓋酸軟,雙腿麻木。
想要站起來,卻身子不聽使喚,“噗”的趴在地上。
“父親……父親他怎么樣了?”
“父親怎么閉眼了?”
“這算死也瞑目嗎?”
大白說道:“他太累了,正在沉睡中。病雖然好了,可是他元氣大傷,需要靜心調養,未來三五年內不要勞碌。更不要奔波跋涉,免遭餐風飲露之苦。”
聽到這話,岳川心中一樂。
“要遵醫囑!你們父親就是執意要出遠門,你們也得攔著他,聽見沒有!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你們幾個,切不可愚孝,害了你們父親性命!”
一大三小四個孩子齊齊點頭。
“世叔放心,我們一定看好父親,哪里也不讓他去!”
這時候,大白又說道:“你們取一個木牌,或者紙筆,我給你們寫一個東西。切記,以后每日祭拜,早晚三炷香,初一十五祭品供奉,不可遺忘,亦不可怠慢。”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