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當天便離開了云祭宗山門。
山門之處,姚景等三人目送著青玉逐漸遠去。
鐘秉燭輕嘆一聲。
裴湛則是有些擔憂道。
“老祖,宗主,我們是不是該安排人跟上去。”
“青玉他可只有十四歲而已。”
姚景撫須。
“無需多此一舉。”
“他只有十四歲不假,但是你不要忘了,他可是前無古人的十四歲的大祭師啊。”
“以他的實力,放眼整個福云洲,除了另外兩大宗之外,能傷到他的人寥寥無幾。”
鐘秉燭點了點頭,開口道。
“不過他確實年紀太小,雖然有這等修為,畢竟沒什么經驗。”
“這世上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姚景微笑道。
“即便沒人跟著,這福云洲也大多是我三宗的地盤,注意著他的動靜也不難。”
鐘秉燭和裴湛都是微微點頭。
別說在云祭宗的地盤上。
青玉經過三宗交流大會之后,已經在另外兩宗都出了名,兩宗宗主長老也都認識青玉。
看在云祭宗的面子上,自然也會對青玉照顧一二。
只要不出福云洲的范圍,比起擔心危險,倒不如擔心另外兩宗趁機挖墻角。
好在青玉出走的事情,只有姚景他們寥寥幾人知曉。
在另外兩宗看來,頂多也就是云祭宗心大,放心讓這么個十四歲大祭師的妖孽自己一個人出來游歷。
否則要是知道個中緣由,這墻角恐怕就忍不住不挖了。
鐘秉燭點頭嘆道。
“唉,還好,事情沒有發展到最糟糕的情況。”
最早的情況,自然就是青玉因為此事,和云祭宗離心離德,甚至脫離云祭宗,反過來和宗門為敵。
但霍云鶴之自裁,似乎也是有效果的。
起碼青玉沒有因此怪罪到宗門身上。
“青玉雖然年紀小,但聰慧非常。”
姚景撫須道。
“他終有一日會想明白的。”
裴湛點頭道。
“只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八年后就是出發前往上洲之典的時候了。”
三人的視野之中,那少年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山腳之處。
數日之后。
山城之中。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少年負手而立,看著眼前的店鋪,一不發,久久佇立。
過往的行人,時不時都會看過來。
只因為這少年相當惹眼,一直站在這里就不說了,他雖然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模樣,但是已稱得上俊美,過目難忘,身著藍杉,并不穿金戴玉,卻給人一種超凡的貴氣。
“這年輕人,怎的一直站在這里。”
“站這種地方不嫌晦氣啊。”
“確實晦氣,我記得這里以前是那個春望樓吧?”
“是啊,當年我還去過呢,那樓里的姑娘,可真是……嘖嘖,可惜了。”
“這么一說,我也去過,還說這年輕人,看著怎么有些眼熟。”
“奇怪,他一直看著那棺材鋪干嘛?”
不錯。
曾經的春望樓,已經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棺材鋪。
據周圍人的說法,春望樓在四年前的某一日,突然走水,恰好當日春望樓閉館,樓內之人都未能逃出,葬身大火之中。
原本華美的春望樓付之一炬,也被燒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