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雖然臉色依舊不是很好,但至少不像之前倒在地上時那樣滿臉煞白,面無人色了,總算放了點心。
“好點了嗎?用不用再叫醫生過來看看?”
夏建國擺了擺手,“不用。”抬眼給了黎秀麗一個眼色。
黎秀麗立刻對夏黎道:“你們爺倆嘮會兒嗑,我先去看看大寶。”
夏黎知道這是他爸有話要和他說,對他們微微點頭。
“行。”
這年頭能住得起病房的人少,一般有個頭疼腦熱,甚至不熬到快死了,都不會有人去醫院治病。
哪怕這里是軍區醫院,受傷的戰士來的比較多,可病患依舊不算太多。
黎秀麗一出門屋里就只剩下夏建國和夏黎兩個人。
夏建國靠坐在床上,有些虛弱的抬手指了指床旁邊的凳子,“坐。”
夏黎心里大體已經猜測到夏建國要跟她說些什么,但還是從善如流的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夏建國見閨女這懂事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黎黎,不要太責怪大寶,爸這身體本來就是自己的問題,他只是有口無心而已。
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他經歷的這些都是爸害的,爸沒后悔為華夏扛起重擔,卻唯獨對不起你們這些兒孫。
他若是想恨我,就讓他這么恨我,這是我應得的,任由它發展吧。
黎黎不要怪他。”
夏建國雖然每天追著閨女打,但心里卻清楚閨女對他們孝順歸對他們孝順,有給他們養老的義務,卻沒有給隔房大哥養孩子的義務。
說的難聽一點,大寶來南島在姑姑家生活就是寄人籬下。
閨女不聽話歸不聽話,能作妖歸能作妖,但人品沒得說。她既然要把孩子帶過來,就不會虐待孩子。
可如今,因為大寶他進了醫院,他怕自家閨女因為他厭惡了那孩子。
他這個當親爹的都不扛親閨女禍禍,更何況一個內心極度敏感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