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荒年餓不死手藝人,是金子走到哪里都會發光,知道感恩的娃娃到哪里都錯不了。
如今她進了部隊,總歸也是一條好出路,比跟咱們在這土地里刨食強。”
兩人一路蹣跚,逐漸融入在夜色之中。
院子內,夏黎對眼眶有些發紅的陳溫婉道:“房子我就交給你了,隨便住。
以后我估計也不會回來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就去部隊找我。”
說著,夏黎把二十張大團結放在桌子上推給陳溫婉,“留著以備不時之需,算我借給你的。”
陳溫婉把錢推了回去,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別整的跟生死離別似的,等你們部隊放假,我們還可以一起約著去供銷社。
再說我來的時候確實沒帶多少錢,但我現在是老師,每個月都有工資,還用不著你給我留錢。”
陳家雖然是資本家,可陳溫婉在家里并不受寵。來南島的時候,陳家并沒給她多少錢。
但現在她在南島第一大隊當老師,足夠她的嚼用。
她們兩個是朋友,她卻不能一味的只占朋友的便宜,接受朋友的恩澤,那只會讓她活得不像她。
夏黎沒收,“窮家富路,咱們這都算是在異鄉,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兒。
咱們兩個不在一塊兒互相照應,有的時候也鞭長莫及。
這錢你先收著,用不上就當我放在家里的,用得上你就直接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溫婉也就沒再多說,“好,那我就先收著,等之后還你。”
夏黎在南島第一大隊這邊也沒有什么太多的牽掛,收拾兩天東西,象征性的弄了兩個大包。
第三天一早,夏黎在全大隊的歡送下,上了去部隊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