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爺倆寫的軍令狀,用我給你念一遍不?”
她視線在人群中掃了一眼,發現周慶禮早就已經不見蹤跡,眉頭不自覺微微蹙了一下。
心里暗啐一聲:老奸巨猾的東西,居然道歉之前腳底抹油溜了!
原本徐文凱偷偷往回走,周圍的人雖然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卻并沒有人說他什么,甚至遠一點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他。
可夏黎本身就是這場比賽的中心人物,說是全場最高光都不為過。
她這“嗷嘮”一聲的大嗓門,瞬間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場的視線霎時間順著她的視線,齊齊的落在想要灰溜溜離開的徐文凱身上。
徐文凱本就是個要面子的人,如今輸了比賽還被這么多人關注,又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逼著道歉,被臊得臉色漲紅,恨不得挖個地縫原地鉆進去。
惱羞成怒的回過頭,目光不善的看向夏黎,“夏黎,你也不要欺人太甚!
你們的車根為什么會從大路旁邊的小巷子里鉆出來?
分明就沒按計劃走,一看就是抄著近路過來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居然還有臉跟我說讓我們給你道歉?”
旁邊也有熟悉南島地形的鐵道兵跟著附和,“從那小巷子里出來,應該是從山上下來的。
這相當于抄了近路,也未必就在速度上可以勝徐工制造出來的發動機。
要不咱們就和和氣氣的,這場比賽就算交流賽,當什么都沒發生吧。”
周老都那么大年齡了,讓他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兒公開給一個小姑娘道歉,就連他們這些當兵的都有些看不過去。
夏黎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想要抵賴。
勾起唇角,視線涼颼颼的落到徐文凱身上,語氣輕嗤:“最開始就只說最先到達終點的人贏,可沒說要怎么走。
而且這種穿山路線更體現車輛的越野能力,足以表明發動機的性能沒得說。”
說著,她事先落到剛才說話的那名鐵道兵臉上,語氣全是嘲諷:“最后那幾百米的距離陸定遠是怎么贏的?
你眼睛是瞎嗎?
承認別人比你們優秀就那么難?
我本來只想讓你們道個歉,今天這事就這么過去了。
既然你們連這么點事兒都想抵賴,那今天這歉還非得按照你們剛才說的,兩個人都給我當著兩軍人的面道歉,不然這事咱們沒完!”
夏黎平時樂樂呵呵的,但和別人犟起來的時候也是個倔的,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那種。
在場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夏黎這話絕對不是開玩笑。
徐文凱感覺面子都丟光了,也干脆不再想著逃跑,直接跟夏黎硬杠上。
“你們抄近路,客觀情況下,就是比我們的軍車走的路程短。
我說你們這樣是破壞規矩,有什么錯?這比賽的公平性何在?
靠你們啟動時的加速度,和最終的加速度嗎?!速度的穩定性都不用提嗎?誰知道是不是中途無法保持速率才抄近路!”
陸定遠聞皺眉。
他本沒想把路上拉著孕婦去醫院的事拿出來說,畢竟保護人民是軍人的職責,換成任何一個軍人都會這么做,這事兒也沒什么好說的。
可事到如今,他卻不得不解釋兩句。
“我今日走的里程絕對超過盤山公路的長度。
回來較遲是因為在路上遇到馬上要生產的孕婦,我將他們送到醫院再返回,這才延遲了行程。”
徐文凱只以為陸定遠這只是為了幫夏黎,讓他們給夏黎道歉才找出來的理由,當即冷呵了一聲:“這話誰能給你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