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對著旁邊的男子感謝道：

“太謝謝你了丹恒兄弟，沒想到你又來幫我們了。”

在棧橋邊緣的角落里，丹恒與素裳正在小憩。

旁邊，還倚靠著三具云騎遺體。

“無妨，我們本就是來幫助仙舟的，這點小事無需掛懷。”丹恒沉聲道。

現在瓦爾特先生在養病，顏歡和三月七去了太卜司。

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話，心里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對了，丹恒兄弟。你剛剛徒手搬逝者遺體的時候，心里不會感到害怕嗎？”

在兩人身后，靜靜躺著三名云騎軍，他們傷痕累累、手腳冰涼，已經停止呼吸很久了。

“唉。”素裳嘆息道：

“這三個是另一隊失蹤了很久的云騎，沒想到被咱們給找著了。”

丹恒平淡的回答：

“云騎軍人投身沙場，死亡也是平常事，搬運遺體時……我并沒有受到過大的影響。但內心，還是多少有些起伏的。”

“嚯，好厲害！”

素裳感慨道：

“說真的，在我第一次搬遺體的時候……我整個人雙腿發軟，嚇的趴在地上動都動不了！”

“到最后……還是其它的老云騎幫我搬的。我不爭氣的被調去另一個地方幫忙，他們也不讓我搬遺體了。”

“那現在呢？”

丹恒平靜的問道：

“我見素裳姑娘剛才的利落模樣，似乎還是十分穩當的。”

這三個遺體，兩個是丹恒從怪物堆里幫忙搬回來的，還有一個，則是由素裳扛到了這里。

“都多久了，我這不是已經適應了嘛，哈哈。”

素裳笑道：

“說起來，我們仙舟人辭別同袍的習俗，是將名字和玉兆供奉在十王司的因果殿里。”

“也許很快，我的名字也會出現在那里吧。”

“不會的。”

丹恒搖了搖頭，沉聲道：

“我相信，仙舟的禍亂很快就會過去，大家都會平安無事。”

“是嗎？哈哈……丹恒兄弟還真是樂觀啊。不過也對，自從你們帶來了軍隊后，云騎軍之后的傷亡，真的是少了好多。”

素裳望著天空中，徐徐飛過的幾個白色機甲，感嘆道：

“不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這些機巧不便宜吧。剛剛在路上，我就看到好多架癱瘓在路邊了。為了仙舟……你們列車真的是超夠意思了。”

“應該沒問題。”丹恒篤定道。

既然顏歡這么做了，那損耗就一定在可控范圍內。

素裳又開口道：

“說起來，在我們仙舟上，狐人和持明也有自己的告別儀式呢。我見過狐族戰士將離世同胞安置在星槎里，任它飄向遙遠的星辰――他們管這叫正首青丘。”

“持明嘛，他們就比較神秘了。聽說持明活的久了，又或者受傷瀕死，會化作一顆珍珠般的蛋，然后以幼子般形貌破殼新生……”

“我娘管持明叫做龍裔。小時候聽娘講的故事里，持明族還都能化身巨龍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在素裳自顧自的回憶時，丹恒驀然開口道：

“是真的。不過……只有特殊的持明才能化龍。”

“嚯，你們列車對這個也有研究？”

丹恒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想了想，還是單純的科普道：

“持明是龍裔，亦是不朽星神之后代。因此持明之中，曾經是有人能化龍的，卻不是人人都有此資質。”

“哦？那誰有這個資質。”素裳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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