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更加樂此不疲,期待松林的下一次之約。
聽到青姨問話,縱然李桃歌不太愛面子,凡事也都不掛在心上,頓時臉一紅。
挨揍畢竟不是好事,尤其在女人面前親口提及,多傷尊嚴,支支吾吾道:“嗯……營里新添了軍馬,從南邊來的,吃不慣,住不慣,下了大雪后凍倒了少半,需要費心照料,于是遲來了幾天。”
青姨略微側過頭,狐疑道:“北馬毛長,南馬毛短,貿然拉到冰天雪地里,沒凍死就不錯了,誰出的餿主意,把南方的馬調到西陲?簡直是胡鬧。”
李桃歌搖頭道:“可能是都護府或者三省六部的大人們吧,至于是兵部還是吏部,那就說不準了,我不懂那些。”
青袍帶有笑意說道:“你只懂你管著馬,都統管著你,將軍管著都統,再往上,就稀里糊涂了,對嗎?”
李桃歌輕聲道:“我出生在村子里,爹娘都是莊稼人,朝廷里的規矩,確實不懂。”
逢人只說三分話,這是蕭文睿教給他的警世名,對于才認識不久的陌路人,他才不會掏心掏肺。
“怪不得。”青姨說道:“稻粱雖可戀,須志在冥鴻。你如今身在西疆,也要多留意朝廷大事,喂一年的馬,未必會喂一輩子馬,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萬一你以后官運亨通,官拜大將軍呢。”
李桃歌有個優點,聽勸,不管是誰的話,都能聽得進去,青姨不像是普通百姓,索性將聽明白的和聽不明白的,一并記在心中,行禮道:“多謝青姨解惑,我知道了。”
被喚做青姨的女子轉過頭,肌膚潔白如玉,眼眸如深潭,五官秀麗,不是那種傾國傾城的美色,勝在端莊出塵。看年紀不過三十左右,有閱歷的男人,清楚正值少婦“妙”齡,不是青春美妙的妙,而是妙不可的妙。
凝視李桃歌帶有淤青的面頰,幾息后,青姨搖頭笑了笑,柔聲道:“男子漢大丈夫,要說實話,養傷就是養傷,休要扯謊騙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