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曉棠看了一眼這個新晉的“偷牛賊”,十三四歲的模樣,還是一個孩子啊!
隨即收回目光,奔赴獨屬于她的戰場。
簡易的刑場不過是市場旁的一片空地,內層是維持秩序的士兵,而外層則是圍觀的百姓和觀刑的俘虜們。
段曉棠獨自坐在高臺上,目光如炬,凝視著每一個因她而走向死亡的人的面孔。
自座椅上起身,高聲道:“吾為右武衛寧遠將軍段曉棠,今日爾等凌虐百姓,罪不容赦。”
“本將念爾等曾為人子,亦曾受父母養育之恩,今日雖將伏法,仍愿以忠相告。人生在世,應行善積德,方能得享天年。爾等今日所犯之罪,皆因背棄道義,無視法紀,實乃自作孽,不可活。”
“爾等當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之刑,實乃爾等自身行為所致。本將奉勸爾等,在此最后時刻,當誠心悔過,向天地、父母、受害者懺悔,求得寬恕。”
“愿爾等來生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望爾等好自為之,一路走好。”
段曉棠語畢,臉色一沉,坐下不再語。
尹金明則站在臺前,開始宣讀俘虜們的罪狀。他沒有提及他們的軍職隸屬,姓名前標注的是籍貫,及所犯罪行。
“正平人周行,建業九年六月于曲沃,殺害鄭姓人家五口,七月于稷山又殺三人,劫走一女,罪大惡極,當誅。”
“聞喜人李二虎,建業九年十月于翼城殺害夫妻二人,劫其女,罪行累累,當誅。”
“吉昌人王小六,建業十年正月,于文城縣西街殺害兩人,勒索商戶,當誅。”
……
一樁樁一件件,與他們在戰場上表現無關,全是他們虐待百姓、殘害無辜的惡行。
被提到姓名的人,被押送到場地中,排成兩排。負責行刑的軍士們飲下一碗壯膽酒,然后將剩余的酒倒在刀上,準備行刑。
這不是一場正式的官府處刑,不需要砍頭,只要朝著要害部位捅一刀或者劃一刀就足夠了。負責行刑的軍士們都是老兵,經驗豐富,不會出現幾刀都殺不死人的尷尬情況。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