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鵬池：“把衣裳解了。”看一眼柳恪的肩膀處，“還好，只是一些淤傷。”

十來個傷患，濟生堂三個大夫每人分幾個就行。

林婉婉進來得最晚，她的經驗是，急診時叫喚得最厲害的未必有事，真正危險的反而是那些不聲不響的。

所以那些排在末尾，感覺自己沒什么大事的，她一樣看了。

不到兩刻鐘，十來個不好好讀書，非得打架的學生被處置完畢，最嚴重的也就肩膀脫臼。

只是他們現在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難的味道，一時出不得門。

姚南星站在藥柜后面，撥弄算盤，招來柳安，問道：“你們分開結賬，還是一起結？”

柳安：“我去問問。”

不一會兒，一個臉生的仆役站在藥柜旁邊，“我們一起結了。”

顯然柳恪不是一群人中領頭的，或者打架起因不在他。

姚南星：“承惠三貫一百五十四文。”有零有整。

杜若昭將幾個扎好的藥包擺上柜臺，“有些患者需要吃藥。”

對著大廳喊道：“肩膀脫臼的，來領藥。”

“背上淤青的，來拿藥!”

明明大家一起打的架，為何有的有藥有的沒有。

拿到藥的人，沒覺得占便宜，反而委屈。

顯而易見的，他們受傷更重。

林婉婉見柳恪坐在角落悶悶不樂，安慰道：“放心，不告訴你父母。”

從收治傷者的只片語中得出，錯不在柳恪。

柳恪低頭，“說了也沒事。”

入四門學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沒想到還是準備少了。

難怪以前李君璞每每提起國子監，都欲又止。

風氣實在太差！

柳恪入學之初，就知道求學次之，主要是結交人脈，了解官場規矩。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