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繼續往前走,確定段曉棠便是順風耳,也聽不見。
馮睿達方才說道:“差點吃一回教訓,大朝會倒是準時,但每次提前,不超過半刻鐘。”
李君璞:“沒遲到,不是么?”
段曉棠并非懶惰之人,但有些想法根深蒂固,扳都扳不過來。
譬如她認為大朝會,去的太早,就是吃了莫大的虧,讓朝廷占了便宜。
日日去營中點卯,出勤讓南衙眾將官望塵莫及,也沒說是讓朝廷占了便宜啊!
李君[:“大朝會?”
段曉棠若是有品級的官員或者宮中宿衛,會提一籃子菜招搖過市?
馮睿達:“右武衛的寧遠將軍,楊胤的腦袋就是她搶回來的。”
末了補上一句,“二郎私下和她玩的可好啦!”竟還有兩分酸意。
馮睿達當初放水,看的根本不是李君璞的面子。
若是李君璞的朋友,犯到他手上,說不定還要作弄一二。
看的全是楊胤那顆大好頭顱的情面。
王寶瓊在李家門口下車,乳母手上抱著兒子。
打量這座陌生的宅邸,四界進深,脊柱落地,中間兩根柱子間,兩扇黑漆大門。
沉重厚實的門上,鑲嵌排列有序的門釘。
嚴肅有余,于近乎呆板的對稱之中,透露出帶著威嚴的凝重。
她和李君[是私下看對眼的,一個從長安新來的功曹,一個本地大戶之女,勉強算登對。
王寶瓊后來才知道李家的情況,有爵之家,只有三兄弟,人口簡單,余下的都是遠親。
李君[私下袒露過,李家已經有敗落之像,只剩一個空頭的爵位。
但王家并不在乎,好歹是長安有根底的人家,親戚的名聲,涿郡當地亦有耳聞,說出去好聽。
再者兩人在涿郡生活,和本家沒多大關聯。
婚禮前夕,才收到李君^派人,從洛陽送來的聘禮和賀禮。
王父當時只說了一句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成婚后,小兩口單獨在外居住,難免和娘家親近,李君[算當了半個上門女婿。
好在他本人不大在意,獨在異鄉,有門親戚來往,熱鬧些。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