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李君^不惜己身,也要拼掉楊胤,因為他身上背著幾萬條北征軍的冤魂。
范成達不敢深思,突厥怎會那么巧知道軍隊出發的時間和路線,往后接任駐守邊關的柴岳,人生地不熟,就敢跟突厥交市做生意。
段曉棠低頭,李君璞說過,砍頭財的事,皇帝和朝中諸多大佬都知道。
他們或許覺得無傷大雅,殊不知千里之堤毀于蟻穴,楊胤的野心就這樣一點點被養大了。
南衙諸衛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江南大營不行,輪到孫文宴坐蠟。
孫文宴此次入京,除心腹外,只帶了一千精兵,其他留在洛陽大營,穩定局勢。
砍頭財發的是哪些人,不就是地方軍頭么。
此時進京,簡直是三司送上門的污點證人。
早知有今日,不如在鞏縣縣衙氣死算了。
砍頭財,兩邊都要砍頭。靠平定楊胤叛亂的功勞,皇帝不會真砍孫文宴的頭。
但他認了這件事,會很有面子么?
孫安世吞吞吐吐道:“去年我將離京時,李玄玉,就是李大將軍的次弟,專門請我和盧照赴宴,詢問砍頭財之事。”
孫文宴:“難為他們能忍這么多年。”
夜間,大軍沒到華陰縣城,露宿野外。
他們出發之時,土地上空空蕩蕩,此時郁郁蔥蔥一片。
周水生提前帶火頭營騎馬跑到扎營的地方,找定水源,在周邊村落邊上看準菜地。
林金輝談好價錢,招招手幾十條精壯漢子下地拔菜,一車車蔬菜往營地里拉。
別看量多,供不了幾萬人吃兩頓。
洗菜切菜起鍋燒火,一切井井有條。
范成明啃著一根黃瓜,見地方有些眼熟,同孫安世周浦和指點,“看見那幾棵榆樹么,我們出關前最后一晚歇在附近,當時還去扒了嫩榆錢。”
“可惜葉子老了,吃不了榆錢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