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睿業陷入遙遠的回憶，“軍期將至，不得不出關，突厥騎兵聞著味就來了。”

“所有人和東西，都淹沒在大雪里。”

石任：“國公，為何當時不提？”

馮睿業：“那時候，我們連誰在背后搞鬼都不清楚。”

就算知道楊胤在作怪又如何，正如馮晟當年不敢出首一樣，說了死得更快。

他是馮晟的嫡長子，李君^只是外甥。可父親寧肯把家業傳給李君^也不給他。

小時候三人一起讀書習武，自己愚鈍，總跟不上進度。

在小馮睿業眼中，楊胤和李君^都是天才，他只是個俗人。

后來出了一個更天才的李君璞，馮晟和楊章恨不得往后將通身本事都傳授給他。

而自己這個“尊貴”的嫡長子越來越邊緣化。

這一點心里疏漏暗藏的不忿，被楊胤抓住。

導致在敗軍之后的朝廷審問中，馮睿業未能和李君^統一戰線，奮力一搏。

楊胤繼續呼風喚雨，而李君^就算保下一條性命，亦只能黯然離開長安，閑居洛陽。

馮睿業猛咳一陣，彷佛要將心肝肺一起咳出來，三司官員嚇得都想跑過去給他順氣，幸好緩過來了。

馮睿業無力道：“非戰之罪，我父的威名不該蒙羞。”

人人都道，馮晟一世威名，教出來的兒子和外甥只會打敗仗。

馮睿業除了證詞，上交了馮家交“砍頭財”的賬本，還有當年從大雪中刨出來的軍械。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