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要不是她這樣孤苦的女子,再就是被丟棄的嬰兒,或者行將就木的老人。
總之,每一個都是被社會定義的弱者,命如殘火隨時熄滅。
天氣越來越冷,院子里三天兩頭死人。
脫離匪寨朝不保夕的日子,但再在慈幼院待下去,她不是被嚇死就是要瘋了。
劉洪成:“娘子是哪一位?”
“劉三妹。”
劉洪成:“劉娘子可還愿意去長安。”
劉三妹忙不迭點頭,“我愿去。”
劉洪成:“我亦姓劉,明早卯時從西城門離開,娘子可來匯合,過時不候。”
劉洪成對帶人進京如此上心,除了報答段曉棠的恩情,也是求一道護身符。
摻和進私兵造反的是非里,有的人為防止走漏風聲,將活口不分良惡全殺了的都有。
吳越和段曉棠不光救了他們,還抬一手,保了一把。
法依則這些人胡人感受不深,大不了回老家便是。但劉洪成祖祖輩輩在長安,他必須回去。
只不確定回去后下場如何,越國公府會怎么處置他。
自問這些年東奔西走為主家貢獻不少錢帛,但事到臨頭,若為了不沾染是非,棄卒保車不是做不出來。
盡心盡力幫段曉棠,也是為了給自己加一張底牌。雖只是一個八品將官,但他是吳越的心腹,扯虎皮做大旗不是不可以。
第二日清晨,天色還沒完全亮,劉三妹背著一個薄薄的小包袱,站的位置離城門兵丁不遠,細伶仃的胳膊緊緊抱著自己,企圖能獲得更多溫暖。
她不知道前路如何,只知道這里沒路了。
眼睛不錯的盯著經過的每一隊商旅,生怕錯過劉洪成一行人。
終于叫她等到了。
急沖沖跑到劉洪成的馬車旁邊,高聲喊道:“劉東家,我來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