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珍玉小聲道:“父母雙亡,家鄉無所依憑。林娘子說這里有份工,我就來了。”
鄧秀娟奇道:“林娘子介紹來的!”
程珍玉微微點頭,“林娘子是作坊管事么?”大夫和毛線作坊似乎不搭界。
鄧秀娟搖頭,“哪是管事她是東家,確切說是東家的妹妹,平時不管這邊的事,都在勝業坊坐堂。”
“聽說前陣子去外地,哪知道還幫作坊招人了。”
程珍玉擔心鄧秀娟繼續說下去,自己這群人來歷露了餡。急忙打斷,恭維道:“秀娟姐,連這些都知道。”
鄧秀娟手上不停,“我表弟妹在祝娘子另一個作坊干活,林娘子的醫館和作坊挨著,好一陣不見人。”
壓低聲音,“我們這兒什么人都有,好些人是被何管事收攏來的繡娘,有些是周圍的街坊,我呢,表弟妹聽說這邊新開一個作坊,就讓過來試試。”沒想到真試上了。
所以理論上,鄧秀娟和程珍玉有些香火聯系。
程珍玉:“我們這里女工真多。”不只這個作坊,其他作坊也有女工。
鄧秀娟:“東家是女人,當然多用女工。”
織毛衣理論上是女人的活,但后頭洗染這些環節,能用女工也都用女工。
別說女人力氣不如男人,又不是服徭役修城墻挖河道,這點力氣活男女差異不大。
最后感慨道:“所以還是女人當家好。”要換個男東家來,她們可未必有這么多賺錢的活計。
程珍玉:“我們東家是祝娘子?”原以為是某位“林郎君”。
鄧秀娟輕聲道:“祝娘子是大東家,還有幾個小東家,平時不露面的。”
一個地方待幾個月,這幫女人別說同事家里有幾只雞,連不同她們閑聊的徐達勝和幾個男管事的情況,都摸得差不多。
鑒于程珍玉是林婉婉送來的人,鄧秀娟也不多隱瞞,“我們何管事、后院的曾管事、還有一位常在外跑的祝管事,聽說是祝娘子的遠親。他們是祝娘子的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