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喬遲疑,“數罪并罰……”其實判的也不會太重。
林婉婉看熱鬧不嫌事大,“如果往風化上扯……”
風化是個筐,什么都能往里裝,和尋釁滋事一個路子。
李君璞身體往椅背上仰倒,長手握住杯子,“明天還得去查訪其他受害者。”
事發之時,他是想有高位者背書,讓案子順利推進下去。但不是這樣的推進辦法,找到受害人,再把人傷口剖開。
段曉棠:“這個犯罪團伙只有兩個人嗎?”
李君璞:“慶元春幾個花娘龜奴管事參與其中,有的知情不報,有的負責篩選,有的負責事后收尾安撫威脅。”
一條龍服務了,林婉婉用四個字概括,“為虎作倀。”
段曉棠:“只有一座慶元春?”
李君璞嘆口氣,“還有幾家花樓也是他們常去的,沒騰出手來查。”
段曉棠看出李君璞不想往“受害者”這邊使力,讓一個直男去審問一個男人如何被他人侵犯。
大眾眼里男人的貞操不算事,哪怕只被人劃了一刀,一遍遍回想當時情景也是一種痛苦。
杜喬的科舉頭名多少也沾了一點當初紈绔們在燕春樓鬧事的光,讓他之后不得不將這件事的各方反應反復琢磨。
“依袁家行事,報復之心有,恐怕更是要借此機會發難。”不然不會追溯過往,把事情鬧大。
從之前的敘述中,至少可以確認歹人有些身份,才讓李君璞抓捕之時束手束腳。
若他一心為公,直接下手便是;若全是私心,更有混過去的法子。
偏偏這人的赤子之心,卻被官場傾軋消磨得不上不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