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聚會,勉強算件正事,家屬自該識大體,可如今的情況……去他的識大體。
兩人并肩走在路上,藥箱放在馬背上,段曉棠牽著馬韁繩,“今天坐我旁邊的女孩叫如意,才十四歲。”
林婉婉面無表情,因為這樣的慘烈已經見過太多。可以說,她是三人中最先接觸平康坊光鮮下齷齪的人。
濟生堂從開業以來,私下斷斷續續接診過許多來自平康坊的女郎。可以說能走到她面前的,都是一些當紅或者曾經紅過,處境不算差的女郎。
女性的淪落如此簡單,趙瓔珞一個有勇氣千里赴長安的北地士族女郎,都憂慮過會不會流落到平康坊。
“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林婉婉化用一句廣告詞,回望花遮柳護的繁華地界,“她們難的是出去后如何生活。”
自己的心態、他人的眼光……不是說贖身后找個人嫁了就行。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沒有傍身的本事,說不定哪日又被迫重操舊業。
林婉婉挽上段曉棠的手,“走,我們去步步糕吃小蛋糕。”低沉的時候吃甜食總是沒錯的,“我請客。”胸脯拍的噔噔響。
林大夫下了血本,段司戈不置可否,左手倒右手的事。
兩人一路行來,進了東市直奔步步糕。
戚蘭娘看見兩人進來,急忙迎出來,“怎么過來了?”
她和趙瓔珞兩人輪換,每人盯一個鋪子。
林婉婉笑道:“吃小蛋糕。”
戚蘭娘指了指樓上,“在上面還是去后頭?”
段曉棠:“我們去后頭。”
戚蘭娘讓開道:“想吃什么自己拿,我就不招呼你們了。”
段曉棠和林婉婉站在長長的柜臺邊里,每人取一個小蛋糕,另外挑幾樣放在一個空盤子里。好在分量都不大,一兩口的樣子。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