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恩?”
“這個你就別問了。”楚嘯天閉上眼睛,“睡吧,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柳如風還想再問,但看到楚嘯天不愿多說的表情,只好作罷。
屋外,夜風呼嘯。
遠處傳來幾聲貓頭鷹的叫聲,顯得格外陰森。
楚嘯天雖然閉著眼睛,但精神高度集中,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方志遠這次派來的只是試探性的攻擊,真正的較量還在明天。
鋼鐵廠那個地方,地形復雜,既有利也有弊。
關鍵是要抓住方志遠的弱點,一擊致命。
想到這里,楚嘯天的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方志遠,這次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絕望。”夜色漸深,小屋重歸平靜。
楚嘯天卻沒有絲毫困意,腦海中不斷推演著明天的行動計劃。鋼鐵廠那個地方他去過幾次,廢棄多年的廠房錯綜復雜,既是天然的掩護,也可能成為致命的陷阱。
“楚大哥,你真的睡不著嗎?”柳如風在床上翻來覆去。
“想太多事情。”楚嘯天添了把柴火,“你倒是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柳如風側過身,看著火光照亮的楚嘯天側臉:“我總覺得...你好像不是普通人。”
楚嘯天挑了挑眉:“怎么說?”
“普通人哪有你這種身手,還有剛才那種鎮定。”柳如風越說越興奮,“你該不會是什么特殊身份吧?比如特工什么的?”
楚嘯天被這小子的想象力逗樂了:“特工?你電影看多了吧。”
“那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商人。”楚嘯天回答得很簡單。
柳如風撇了撇嘴:“哪有商人像你這么能打的?”
楚嘯天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
夜風很大,茅草堆那邊傳來輕微的響動。
三個黑衣人中有一個似乎要醒了。
楚嘯天眼神一涼,悄無聲息地走出屋子。
月光下,被綁在茅草堆里的領頭男人正努力掙扎。看到楚嘯天走近,眼中閃過恐懼的光芒。
“醒了?”楚嘯天蹲下身,語氣平淡得可怕。
男人拼命搖頭,想要說什么,但嘴巴被堵住只能發出嗚嗚聲。
楚嘯天伸手撕掉他嘴上的膠帶。
“別殺我!我什么都說!”男人第一句話就是求饒。
“很好。”楚嘯天滿意地點頭,“方志遠給了你們多少錢?”
“五萬!每人五萬!”
“任務內容?”
“抓...抓你回去,如果反抗就...就地解決。”男人聲音顫抖。
楚嘯天冷笑:“看來他還真想要我的命。說說鋼鐵廠的情況,他準備了多少人?”
“我不知道具體人數,但聽方總說至少二十個兄弟。”
“武器呢?”
“應該...應該都有家伙。方總花了大價錢買的。”
楚嘯天繼續追問:“除了你們,還有其他人監視這里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有...有一組人在山下的公路口守著,防止你逃跑。”
“多少人?”
“三個。”
楚嘯天得到想要的信息,重新給男人封上嘴,然后回到屋內。
柳如風早就豎起耳朵偷聽,見楚嘯天回來立刻問道:“怎么樣?”
“情況比預想的復雜一些。”楚嘯天重新坐下,“方志遠這次是鐵了心要解決我。”
“那怎么辦?要不要報警?”
楚嘯天搖頭:“報警沒用,他們肯定會說是商業糾紛。而且...”
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冷意:“而且我也不想讓警察插手這件事。”
柳如風感受到楚嘯天身上散發的殺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這個男人看起來溫和,但骨子里卻隱藏著極其危險的東西。
“你姐姐現在在他們手里,我必須按照約定去鋼鐵廠。”楚嘯天看向柳如風,“但你不能跟著去。”
“為什么?我可以幫忙的!”
“幫什么忙?送死嗎?”楚嘯天語氣嚴厲,“你留在這里,如果我明天晚上沒回來,就立刻離開這個城市。”
柳如風急了:“不行!我姐姐還在他們手里,我不能丟下她!”
“你覺得你去了能改變什么?”楚嘯天反問,“只會讓我分心保護你。”
柳如風被說得啞口無,但還是不甘心:“那...那萬一你出事了怎么辦?”
“我不會出事。”楚嘯天的語氣充滿自信。
他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幾顆黑色的藥丸。
“這是什么?”柳如風好奇地問。
“好東西。”楚嘯天將藥丸裝進衣服口袋,“明天說不定用得上。”
柳如風還想問,但楚嘯天已經閉上眼睛,顯然不想再說什么。
屋外的風更大了,呼呼作響。
遠山隱沒在黑暗中,只有幾點稀疏的燈火在夜色中閃爍。
楚嘯天雖然看似在休息,實際上卻在運轉《鬼谷玄醫經》中的內功心法,調整身體狀態。
明天將是一場硬仗。
方志遠既然敢綁架柳如煙,就說明他已經徹底撕破臉皮。
那這次的較量,必然是你死我活的結局。
想到這里,楚嘯天的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柳如煙對他確實有恩,當年如果不是她相助,楚嘯天早就死在上京的權力斗爭中。
這份恩情,他必須要還。
而且...
楚嘯天腦海中閃過柳如煙那張清冷絕美的面容,心中涌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或許不僅僅是報恩那么簡單。
天邊開始泛起魚肚白,黎明即將到來。
楚嘯天睜開眼睛,精神飽滿。
一夜的調息讓他的狀態達到了巔峰。
“該去會會方志遠了。”他低聲自語。_c